“阿呆,给我捶捶腿。”
我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说道。
“是,主人。”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走过来,以一种固定的节奏轻轻敲着我的腿。
没错,这个阿呆就是那个内宅之神,自打那天晚上回来,他就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
你无论说什么,他都是:“是,主人。”
除了这一句,他几乎没有第二句话。
我现在明白阿桑为啥叫他扑克脸,又为啥讨厌他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我让他敲腿,他就敲腿,让他揉肩,他就揉肩。
“好了。”
我收起腿,打了一个哈欠,使唤了他有一段日子了,我确实感觉到有一些无聊。
有这时间,和褚墨双修一会多好,这他娘的,天天对着一个冰块,我都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事了。
“大侄子,活快到了。”
任婶正好这会过来,拿着手机对我比了比。
“嗯!”
我点点头,示意阿呆回黄符里待着去。
阿呆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转身,钻回了黄符内。
十分钟后,一个面目憔悴的老太太被任婶迎进屋,看到我,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急切,加了一声:“谢大神。”
“嗯,把情况具体说说。”我点点头。
“我怀疑我儿子不是我儿子。”
老太太一开口,就让我一惊。
“我儿子前几年一直在外面工作,他是年前回来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会他说是把工作辞了,想要回家自己开个店,我听了高兴坏了。”
“他今年三十五了,一直没处对象,我想着他回来了,心也就安下来了,正好给他介绍个对象,可一介绍,我发现不对了。”
老太太越说,眼中的疑惑越重。
“怎么个不对法?”我问道。
“以前我一提相亲处对象的事,他就和我急,而这次,我一提,他就答应了。”老太太说道。
“这不对吧?”
我笑着说道:“以前可能是岁数大了,现在岁数起来了,他答应下来,没啥不对啊?”
“你不知道!”老太太更急了,比比划划道:“他以前不想找对象,是因为他的前女友出车祸死了,他心里一直有这个结,所以才没找,可这次,我一提,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还是个情种。”我暗自嘀咕一句。
“不只是这一点,他以前喜欢吃酸菜馅饺子,现在一口都不想吃,反而爱吃韭菜馅的,这个馅,他以前一口都不吃的。”
“还有,他以前爱打游戏,现在一局都不玩,反而整天看书,看的还都是一些历史书。”
“还有还有,他以前和我亲的很,现在虽然也很照顾我,可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不是儿子看娘的眼神。”
老太太不断的说着自己儿子不对的地方,说着说着眼泪还下来了。
我听了也觉得不对,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形成,很难改变,特别是饮食方面的,不能说,吃了三十多年的酸菜馅饺子,现在忽然不想吃了。
还有一些行为习惯,这一点也很难改变,按照老太太的说法,除了那张脸和声音没变,她儿子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你们说,这还是我儿子吗?”
说到最后,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我。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我想了想问道。
“还想有别的?”
老太太急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他爹死的早,他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我的儿子。”
“你确定?”我再次问道。
“确定!”老太太点点头。
“那行,我咒他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我说道。
“咒?什么咒?”老太太疑惑的看了看我。
“咒小人知道吧?”我问道。
“知道!”老太太点点头。
“你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在给我他的一些毛发,头发指甲啥的都可以,我再用木头刻一个小人,咒他一下,就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儿子了!”我说道。
“这怎么确定啊?”老太太有些没听懂。
“简单啊!”
我笑了,“咒一下,他啥事没有,就说明他不是你儿子;伤到了,就说明他是。”
“那不行,万一是,那我儿子不是伤到了吗?”老太太立马急了。
“你不是已经确定了吗?这会怎么又打退堂鼓了?”我盯着她说道。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
“到底是亲生儿子啊!”
我暗暗感叹一声,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妈呢?
瞧瞧任婶对赵亮,再瞧瞧这位对自己的儿子,相比之下,我简直就不是亲生的。
“对了,你没验一下血,或者做一下dna测试?”我问道。
“做了,正因为dna没问题,我才来找你的。”老太太皱皱眉,说道:“谢大神,我可是听说你灵才来找你的,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我可找别人了。”
“怎么会不行呢?”
我刚要反驳,任婶开口了,“大妹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大侄子灵不灵,你心里没数吗?”
“任姐,不是我不信,我是心急啊,这个儿子我养了三十多年,突然间变得不认识了,你说说我是啥感想?”老太太的眼泪又下来了。
“行了,你别哭,你先领我去见见你儿子。”我想了想说道。
“这个行。”老太太抹了抹眼泪,一口应了下来。
中午十二点,县城,竹林食府。
我坐在老太太对桌,老太太和他儿子坐一起,他们同桌的还有一对母女,这是一场相亲会。
坐在我这个位置,正好能看清老太太儿子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