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帮帮亮子吧,他现在这副样子,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带回亮子的第三天,任婶找上门,哀求道。
“怎么帮啊?”我苦笑着问道。
回来三天了,亮子说的最多的字眼是“妈”和“哥”,除了这两个字,他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
每天,他都呆呆的躺在以前小薇最喜欢的那张躺椅内,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
除了我和任婶,谁和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
“怎么帮都行,只要他能恢复!”任婶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病根在小薇身上!”我略有些无奈,其实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不敌那个道士,亮子绝对不会是这样。
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可如果自己的女人变心了,那么一切皆休。
亮子为了小薇可以脱去人身,可以忍受煞气入体,可以化身为魔,所以,能让他如此颓废的也只有小薇。
算算时间,自从小薇被掳走,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以那个道士的修为,完全可以将小薇炼化。
也就是说,小薇的那具躯壳内,如今存在的到底是谁,很难说的清楚。
“婶知道,可你和亮子是兄弟,你们哥俩一起长大的,你不帮他,谁帮他啊?”任婶抓着我的胳膊,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对于怎么帮亮子,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婶知道你能办到,一定能办到!”
见我答应下来,任婶抓着我的手反而更紧了,就好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其实在这三天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可亮子油盐不进,不知道在想什么!
答应了就得办,我陪着任婶回家,把亮子从躺椅上拖了起来,他没恼,也没说什么,就好似木偶一样,我怎么折腾都行。
“走,咱们哥俩喝酒去!”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去村口的小店。
“哥,我喝不多!”
一个人喝了半斤酒后,亮子第一次主动开口了。
我顿了一下酒杯,替他把酒满上,他什么也没说,仰头一饮而尽,六十度的小烧,入口后如同一把火,顺着喉咙向下烧。
可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脸上是一副欲死而不能的挣扎表情。
“想小薇吗?”我问道。
“想!”他回道。
“还想把小薇抢回来吗?”我问道。
他沉默了半响,拿过酒瓶子,自己替自己满上,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缓缓的说道:“不想,属于我的小薇已经死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我没事,我只是恨自己不争气!”他低下头,手下意识的握紧,“恨没有保护好小薇,更恨自己没本事!”
“其实看到我妈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通了,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你们!”
他低着哽咽着,浑浊的泪滴了下来。
“别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以后和哥一起出任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酒满上,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口闷掉,酒液入喉,一股火顺着食道向下烧,最后流转回来,冲到头顶。
到了最后,我们哥俩到底喝了多少,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差点把胃吐出来。
第二天醒来,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就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这让我很疑惑。
以往喝酒,哪怕是醉了,顶多是头疼加胃疼,怎么这次全身都疼?
“亮子,昨天你送我回来的?”
来到隔壁,亮子这会已经起来了,表情虽然依旧淡漠,但是好歹有了一丝人样。
“是啊!”
亮子点点头,闷声道:“嫂子说她照顾你,让我放心,我就回家了!”
我顿时明白,一定是被褚墨和秀秀搞了,否则的话,我不会全身疼。
“来电话了,又来电话了!”
我们哥俩正聊着,任任婶从外面跑了进来。
“谁来电话了?”我疑惑的问道。
“刘星!”
任婶缓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
“出事了?”我一拍脑袋,上次回来,本来的打算是下午去一趟古城,把那个后患彻底解决掉,后来王寡妇找我,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嗯!”
任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