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宝西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镇子不算太大,只有一条主街道,导航上说是保安街,当地人没这个说法,管这条街道叫十字街。
我和亮子找的旅店也在这条街上,旅店三层楼,环境还不错,没看到老板,前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姓秦。
吃过饭,我和亮子来到了前台,打算打探一些消息。
“秦姐,我们哥俩是做自媒体的,想要宣传一下爱国思想,第一站选择的是咱们宝西屯,当年宝西屯的乡亲们为了抗日被小日本屠村,想和您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流传下来的事迹!”我按照事先编好的说词,开始套话。
“啥是自媒体?”秦姐疑惑的看着我俩。
“比如微信公众号!”我举了一个例子。
“那我懂了!”秦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低头该干啥干啥,没理我俩。
我和亮子对视一眼,这是啥套路,我俩没看懂。
“秦姐……”我张嘴还想问。
秦姐不耐烦的皱皱眉,侧头看了我俩一眼,说道:“小兄弟,你不厚道啊,我可是听说,你们做这个是有钱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秦姐不是不懂,而是懂了装不懂,她想要好处。
这样最好,早知道她要好处,我根本没必要编瞎话,直接掏钱就好了。
“秦姐,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们哥俩是大神!”
我摸出一张红票拍在桌子上,说道:“想和你打听一下,咱们宝西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特别是宝西村的老地址!”
秦姐看到红票眼睛一亮,伸出胖胖的手摸了过来,我压住钱,说道:“你还没和我们说东西呢!”
“你姐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啥事都知道!”秦姐使劲拽了一下,我松开手,让她把钱拿回,她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是自媒体也好,是大神也好,都和姐没关系,想打听消息早说啊!”秦姐拿着钱啪啪甩了半响,又对着灯光照了照,确定是真钱后,她满意的收起来,说道:“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要你们钱给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说完,她便眯缝着那双小眼睛盯着我看。
我从钱包中抽出一张红票递过去,秦姐刷的一下抢过去,笑眯眯的说道:“第一个不对劲就是我们镇上的中学,据说啊,这个中学是建在死人堆上的,每到半夜就有动静!”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眯缝着眼睛看我。
我又递过去一百,她接过去,乐的嘴向着两边咧,缓了一下说道:“第二个地方,就是砖厂,砖厂在北郊,据说那一片也总出事,以前没倒闭的时候,总有上夜班的说看见鬼火!”
“第三个地方就是烈士陵园,据说也不安生,我知道的就这仨地方,这个不要钱,算姐赠送的!”
秦姐紧跟着就说了第三个地方,临了还冲了一把大方。
她为什么这么干,我很清楚,说实话,她说的这点东西,我在街上找任何一个人都能问出来,她是怕我把钱要回去,不敢做的太过火。
我没在意,这次的活不是一天能搞完的,我也不是很着急,三个地方,今天先去镇中学。
镇中学在西郊,靠近西苗圃,秦姐口中的死人堆其实就是当年埋村民的大炕。
解放后,政府把村民的尸骨挖出,迁移到烈士陵园,又在原址上建了一所中学,也就是现在的镇中学。
我和亮子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镇中学占地很大,大部分是空地,只有一座六层的教学楼,据说出现异常的地方在操场中间。
学校门口有个门卫室,不过里面黑着灯,我让大黄嗅了嗅,里面没人,而且不只是这里,整座学校内都没人。
一所中学,没有打更的,没有看门的,这明显不正常,也从侧面证明了,这里确实不安宁。
我和亮子从大门跳进去后,在学校里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后面的菜园子。
镇中学有些像是一个正方形,临近路边是一栋六层的教学楼,两侧是围墙和红砖铺就的板路。
教学楼的对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后面是一个菜园子,问题就出在菜园子内。
自打进入镇中学,大黄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菜园子,确定其他地方没有问题后,我和亮子才走向菜园子。
菜园子后面是红砖垒建的大墙,我和亮子刚走过去,就见到一个人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大墙站着。
“谁在那?”我故意做出一副惊诧的样子,喊了一嗓子。
那人没动,还保持着面壁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和亮子相视一笑,我们不怕有问题,就怕没问题,这样正好,正愁找不到线索呢,这出现了一个鬼。
亮子摸出手电,在那人身上照了照,他还是没动,不过衣着有点老旧,他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种靛蓝色的衣服和裤子,脚上是一双皮鞋。
“你谁啊?”
走进了,我又问了一句。
他还是没回答,面对着墙壁,小声嘀咕着什么,脖子上套着一个由电线弯成的绳套,绳套的另外一端挂在大墙上钉着的一颗钉子上。
“吊死的?”
靠的进了,我也就没必要伪装,径直来到他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
他摇晃了一下,身体转了过来,进入我眼中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眸还有吐在外面,成青紫色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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