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袭击几乎在同时袭来,胳膊,腿,脖子,我全身各处几乎在瞬间挂满了鬼。
“咚咚!”
就在这时,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两下,身上的十二道穴窍瞬间沟通,一道道气流连通,在我的体内形成了一道符箓。
“敕!”
我盯着上牙槽,吐出了一个字,一道电光自内而外,以我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啊!”
一阵绝望的嚎叫声响起,最先消融的是已经将一般身体钻入我夹脊穴中的那位,然后是背上的,胳膊上的,腿上的。
良久,电光消退,我转过身,看向身后。
让我意外的是,黄三爷还在,相比于之前,他的脸色差了很多,就好像得了一种重病一样,站在他身边的村民只剩下了三个,状态都很差。
“厉害,这样都能让你躲过!”
我拍了两下巴掌,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踩在了那些枯骨上。
不得不佩服某些人,还真是人老精鬼老灵,黄三爷不愧是最滑头的一个,在刚才那种局势下,还是把持的自身,没有冲上来。
“我认栽!”
黄三爷阴晴不定的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要撂下两句狠话时,他却服软了。
不只是他,他身边的那几位也服软了,低头认错。
“晚了!”
我摇摇头,一脚剁下,一阵骨头碎裂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绝望的呐喊声。
脚下,一根根金线陡然绷直,一枚枚铜钱颤动着,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响,一具具腐朽不堪的骨头同时碎裂,一股股黑色的骨尘飞起,飘荡在空中。
对面,黄三爷等人的身上浮起一道道丝线,将他们分割,在我的注视下,他们碎成了一段段,消散在空中。
我吐出一口气,低头将变得焦黑的金线和污秽不堪的铜钱捡起,搞掉黄三爷,这些金线和铜钱也废了。
我盯着手里的金线和铜钱看了半响,将它们扔在地上,这件事就此终结,就好像打开了一道锁,一段又一段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我的前世,黄三爷口中的褚道士,他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过的都是咸鱼般的日子。
他很会享受,或者说,他是一个没有太大追求的人,一碗清粥,一个躺椅,他便能安然的度过一天。
褚道士是一个孤儿,他没有家人,唯一的亲人是师父,也是一个道士,在他十八岁时,道士消失不见,说是去办一件大事,从此便没有回来过。
从师父消失的那天起,褚道士有了一点追求,找师父。
在寻找的过程中,他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他总是能够想起另外一个人,想起另外一段人生。
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看到的很可能是上一世。
就在这种迷茫中,他收留了褚墨,遇见了阿桑,也帮过很多人,但是也得罪过很多人。
见义勇为过,也见死不救过,杀过日本人,杀过伪军,除过鬼,也杀过仙,最后他找到了师父的下落。
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我见到过褚墨吱吱的叫着,渴求喝奶的画面,也见过阿桑瘫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画面,更见过一头艳丽女僵尸撒娇卖嗲。
咸鱼般的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褚墨长大,有了自保之力,女僵尸也因事离开。
我告别了褚墨,该别了阿桑,还有那些亲近的村民,离开了村子,去寻找师父的线索,去寻找有关于前一世的秘密。
画面到这时戛然而止,我也醒了过来,我摸了一下脸颊,泪水悄然落了下来。
前一世,离开村子的那一刻,我已经预料到,这一去很可能有去无回,所以我再等,等褚墨有自保之力。
而那一次的行程,我异常的清楚——苍龙山,也就是我看到的那具悬在暗河上面的棺材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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