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几分钟,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一个近千平方米的开阔平整洞穴引入眼帘,洞里一台台带着血锈的老机器轰鸣运转,一排排剥了皮死老鼠齐齐陈列,还有乱堆散放的大纸箱,上面印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刺眼红字mdashmdash正宗牦牛肉松饼。
猪小龙恍然大悟,这儿就是桃谷蕙里香说的鼠太公在县郊开设的零食厂了。
他胆战心惊,跟着鼠子强来到零食厂的密室里,只见一只浑身肥膘的耄耋鼠妖,躺在肮脏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他口鼻戴着氧气罩,胳膊上扎满输液针。病床边的心电图机发出缓慢而微弱的滴滴声,仿佛是在告诉大家,他已经日薄西山,很快将行就木了。
跪在地上的猪小龙知道,这只快死的鼠妖就是桃谷蕙里香口中的鼠太公,七里屯的***老大。
quot我叫鼠子强,太公的七世孙。quot此时的鼠子强显得格外文质彬彬,书生之气,压根不像***骨干,更没有之前在山林里施展妖术大肆烧杀妖警的凶残,反倒有几分高智商经济诈骗犯的神采。
他把木杖搁到腿边,然后左手捧起一颗粉红白嫩的鹰脑,右手以爪作匙,慢悠悠地从鹰脑上挖下一块脑组织,津津有味地吞食起来。
每吃一口,鼠子强的呼吸便深长一秒,吐纳带起的气流吹得病床的床单左右摇摆,好像他不是在呼吸吐气,而是在吐风!
吃完一颗鹰脑,鼠子强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牙缝里的脑组织肉渣,面色冰冷地对猪小龙说:quot你害我太公重伤不省妖事,我杀你抵罪,不过分吧?quot
猪小龙心思敏锐,瞬间从鼠子强的言语里找到一丝生存的可能性。鼠子强连妖警都敢杀,杀自己又何必浪费口舌?于是连忙捣蒜般磕头求饶:quot强爷您大妖有大量,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小的愿付全部家产赔偿,从此鞍前马后,做牛做**答您。quot
这几句话看起来简单,但极其谄媚阿谀,而且把各项条件都吹到天了。
鼠子强听了自然嘴角挂笑,慢悠悠道:quot全部家产就不必了,做牛做马也不需要你。喏,给你爸打个电话。quot说着拿出一部手机递给猪小龙。
拨通了猪油粑的手机号码,猪油粑立即让猪小龙把手机交给鼠子强,要亲自对谈。
quot久仰强哥大名,今番通话,愚弟猪油粑三生有幸。quot猪油粑脸皮厚若城墙,与鼠子强称兄道弟,仿佛老相识一般。
不过这种套近乎只能在酒桌上玩玩,生死谈判哪能有用?
鼠子强直接大言不惭道:quot猪董,我要申明一点。我没有绑架儿子。恰恰相反,是我救了他!太公悬赏五百万暗花买他性命,几只违法乱纪的猫头鹰妖警则利欲熏心把他绑架到山林。我与我的心腹在此巡逻,正好救下。我已经派手下向禾县县长举报此事,相信政.府的奖励很快会下达。quot
猪油粑连忙谄媚赔笑:quot强哥你义薄云天,愚弟钦佩到五体投地。quot
鼠子强继续道:quot你为了感恩,愿意出两亿妖民币现金买下我这座零食厂。记住,我只收不连号的旧钞!quot
猪油粑深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感恩,明明就是敲诈!而且还敲诈得冠冕堂皇!
quot两亿这个数字太大,就算我有,禾县的银行也暂时拿不出这么多准备金。强哥你给我三天时间。我变卖家产筹好钱,让银行调足准备金,立刻给你送来。请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quot
quot行。quot鼠子强也不担心猪油粑耍诈,踌躇满志地挂掉电话。这场博弈他胜券在握,没理由输。
quot你父亲很聪明,你以后要好好跟他学。quot
quot强爷说得是。quot猪小龙连连含笑点头,心里却琢磨刚才鼠子强的谈话细节。鼠子强说quot我这座零食厂quot,看来他已经完全把鼠太公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