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尹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秦霁会来,也不拦着,大大咧咧地放他过去。
他打的好算盘,与其和秦霁拉扯,不如放他和赵兴狗咬狗,最好落得两败俱伤。
秦霁下了车,吩咐喽啰在樾山底下安营扎寨,大伙儿正忙得热火朝天,一个喽啰来报:“秦寨主,有个凶兽在旁边,我们搞不定。”
秦霁微觉惊奇,这旁边都是人家,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凶兽?
众人跟过去一看,只见准备放马槽的荒地上有只黑毛母狼趴着不肯走,见到人来,两足压地,目露凶光。
一个喽啰一铲子戳过去,母狼叼住铲子,喽啰挥铲把它头往地上砸,哪知这头母狼咬的死死的,崩了两颗牙齿也不松口,满嘴是血。
秦霁喝道:“没用的东西,闪一边去。”
红袖轻卷,指下生风,闪电般往母狼的脖子上一戳,母狼痛得晕死过去,秦霁把它脖子提起,原来母狼肚子下还有两只小的。
一只黑白花,一只棕毛泛红。
秦霁见它们毛色稀罕,不想打死,轻轻把两只小狼踢到一边:“快滚。”
小狼不懂人话,看见妈妈被人抓了,怎么都不肯离去,绕着母狼垂下的尾巴打转。
秦霁蹲下身来,摸摸两只小狼的头。
它们见识到秦霁那下,不敢躲避,只从喉咙里发出低咆,眼珠子咕噜噜贼溜溜地转,似乎在想将来怎么报仇一样。
秦霁觉得这个眼神好玩,对喽啰吩咐:“切两块肉来。”
小狼快要断奶了,还没尝过肉味。
闻见现切肉的血腥气,黑白花的那只打了个喷嚏,把肉块扒拉来扒拉去,警觉地反复嗅闻,不敢轻易下口。
棕毛泛红的那只见到肉就凶狠地扑上去吞咽,它知道秦霁伤了妈妈,一对猩红的狼眼里满是恨意。
秦霁把手伸出来,它就龇牙咧嘴,脊毛根根竖起,做护食的姿态。
秦霁大笑:“好一条白眼狼!去拿个笼子来。”
喽啰大惑不解,然而寨主有命,只得拿来一个大笼子,把母狼和小狼放进去,又添了牛奶和肉,只等母狼醒转。
心下皆嘀咕,也不知道寨主养这两个小畜生做什么。
捉走母狼,一行人笃笃地敲起木桩,准备拴马。
秦霁回到主营帐,向冬已在里面等候多时,开口道:“一路来樾山,赵兴没任何动静,怕不是躺在里面装死。”
秦霁不以为意:“他爱装死,我们也陪着他睡两天。走,上街喝一杯。”
伸手去扯,向冬不耐甩开:“我没心情,你自己去。”
“你不是平时最喜欢吃香喝辣到处玩吗。”
向冬不说话,秦霁放手:“爱去不去,跟芙儿待久了,你也学的像她一样婆婆妈妈。”
“你没事提她干什么!”
秦霁就是随嘴一说,向冬这么大反应反而让他想起,芙儿那张甜甜的小脸.......
心中无端烦躁,领了两个得力喽啰上街。赵兴不急,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在山下闲逛。
此地有酒楼,还有小赌坊,虽然外观破落,却也经营得有模有样。
一连半月,秦霁都徘徊在镇里,今天问问哪上了新的干腊肉,明天问问谁家的姑娘来买珠钗,后天问问赌坊老板有什么人来赌钱。
红衣男人风姿拔然,眉宇间尽是狂傲,在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频频有姑娘对他投以含情脉脉的注视,秦霁偶尔回看一二,撩动春心无限。
秦霁估摸差不多了,亲自写了封信,言辞客气,说五日后必上樾山,请赵大当家赏脸一见。
小厮大惑不解,秦寨主在樾山底下休养半个多月,大伙儿急得身上长蛆,眼看要采取行动了,怎么又要等五日?
差了个手脚麻利的上山送信,赵兴这回不再装死,不多时回复:“兴已布宴,望君速至。”
秦霁阅闭,将那信哗哗撕干净,放在火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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