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一段时间,阿九时常顶着青青的眼睛去书院。
他长得黑就算了,还不大明显,偏偏他生得面容白皙,眼下稍有点发青,就很明显。
书院的人都点头称赞,阿九先生真是用功勤苦,夜夜熬油点灯,只为多看一会儿书。哪里知道,他们口中勤奋刻苦的阿九先生,不是夜夜在看书,而是在不知疲倦地索欢。
院子里的树开得越来越茂盛,花骨朵儿结了一朵又一朵,都让雀儿摘去了,院子的主人是一点儿也不管,这一旦开了荤就食髓知味,再难恢复从前的心如止水,每个晚上都要缠着婠婠求欢,就像一条大狗儿,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住了她,眼中浮动着无限爱意,无限贪恋。
婠婠心就软成了一汪水,她原也贪恋这男女之事,和阿九待在一块,是越缠越亲昵,也越发融成了水。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是元宵节了,这是他们真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节,婠婠忘记了从前,只当以前也和阿九这个哥哥一起过,她生了场大病,困在家里许久,多少有些郁闷无聊,前不久阿九答应她在元宵节带出来玩,总算盼到了这天。
过节当天,阿九提早从书院回来,院门刚一敲响,婠婠笑嘻嘻打开门,扑到了阿九怀里。
“哥哥今天回来的早,有给我带好吃的吗?”婠婠拉着阿九进屋,晃几下他的袖子,没晃出来一样,满脸的失落,“今晚不吃汤圆吗?”
阿九点了点她额头,说了一声贪吃鬼,“好吃的要等到晚上,街上摊子才多起来,现在不着急。”
“可是我现在就饿了。”婠婠凑过来,拉住阿九的袖子,眼睛眨巴几下,“还等什么晚上,不如我们现在就出门吧。”
阿九望着她,含笑说好,“但不能这样随便出去,你是女儿家,先去换身衣裳。”
婠婠对吃的讲究,对穿戴不怎么上心,被阿九催了,才走到里屋挑了几眼,选出一件碧绿裙儿拿给阿九看,让他帮忙挑一下,“这样怎么样?”
阿九摇了摇头走过来,长手一伸,就捞出来一件洒花石榴裙。
婠婠见到这件裙子,眼前一亮,摸着火红的裙面爱不释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裙儿?”
正疑惑间,阿九按住她坐在梳妆台前,弯腰低了下去。
“哥哥?”婠婠越发疑惑,低头看去,就见阿九抬起自己的双脚,将有些泛旧的绣鞋依次脱下,换上一双崭新绯红的凤头鞋。
又是新裙子又是新绣鞋,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婠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扑到他怀里,“哥哥准备了这么多,我却忘了,哥哥不会生气吧?”
阿九摇头,低眸看住她,秀美的眼里漾起温柔的水波,“婠婠不需要给我什么,我会给你想要的。”
婠婠心疼道:“哥哥当先生也不容易,一个月的工钱全给我花,这不是可惜了。”
婠婠虽然失忆了,以前的习惯没忘记,她打小过惯了苦日子,习惯勤俭,把钱花在吃的上面最精用。
“每月的工钱,我都会分成两半,一半存起来,另一半花在必要的开销上,婠婠,为你花钱也是必要的,你总说哥哥的好,却不想想你更值得。”
她不吝啬说爱意,他更想为她付出,钱财是身外之物,比起一腔宣泄溢满的爱意,根本不值得一提。
“原来我也是值得的,那我就等哥哥什么时候攒够银子,”婠婠两眼弯弯,“给我买嫁衣。”
阿九一笑,点点她的额头,“不知羞。”
婠婠喜欢这一身打扮,往镜子前面照了好几次,镜里的人好看过分,她不太确定,“穿这一身会不会太招摇?”
“上元佳节,风景好看,妹妹会是最好看的一个。”阿九按住她肩膀,拿起妆奁中的胭脂,在她唇上轻描淡抹,婠婠一动不动,就怕一动嘴唇就描花了,眼儿只能望着镜子,看到镜中模糊梦幻的倒影,柔美的男人弯着腰,两眼专注,修长的手指覆在女子娇软的唇上,白的衬红的,肌肤相贴,美成了一幅不敢惊碎的画。
婠婠微微动了下脸,看住眼前的男人。
阿九察觉到她的目光,低眸望来,“怎么了?”
婠婠不语,却捉住他描胭脂的长手,从大拇指开始握住,她张开红唇,含住了半截,舔住指尖,将一点胭脂舔了去,再一点点将整根手指吃了进去,吐出来,沾满了暧昧的津液。
婠婠一脸满足,“胭脂的香味,好甜。”
“婠婠。”阿九藏在衣领口的喉结上下滚动,又将一根长指放入她唇中,婠婠乖乖含住,像舔性器一样地吮吸着,在男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亮晶晶的津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