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到女儿脸色苍白,连忙问道。
苏泽则走过去,抓住了方若兰的胳膊,他用手搭上了方若兰的脉搏,过了一会儿脸色古怪的说道:
“岳父,岳母,要不请大夫来府里看看?”
方望海也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快快去请大夫!兰儿到底怎么了?”
苏泽的表情也有些激动的说道:“似乎是喜脉,小婿有些摸不清。”
听到是喜脉,在场众人都露出激动的表情,不一会儿一名大夫走进后院,老头子给方若兰号脉之后,立刻对着众人作揖说道:
“恭喜恭喜!小娘子这是有喜了!”
李夫人的嘴角满是笑容,连忙对侍女说道:“快赏!”
方若兰的脸上也满是不敢置信的笑容,不过想想这些日子,方若兰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了。
女儿怀孕,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李夫人干脆直接让方若兰留府中,又派人去买养胎的补品,整个府内忙的不可开交。
李夫人又叮嘱苏泽要快去快回,这才放苏泽北上。
苏泽这几天也被巨大的喜悦包围了,方若兰怀孕,让他感觉到了和这方世界终于有了捆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血脉传承了。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苏泽更是有了奋斗的目标。
府里有了喜事,府中翁婿二人更加有了干劲。
南京户部管理天下盐政,方望海先是派人北上山东,调集山东的存盐到登州。
在苏泽的提醒下,方望海派遣了办事周密的亲信去办,而且尽量控制风声。
方望海又让人从南京户部的库房中,翻出了历代盐引结余的账册,方望海又组织人清查这些账册,统计在发放在外还没有兑换的盐引总数。
方望海清查盐引账册的消息一放出,立刻引起了南直隶上下的关注。
南京户部虽然比不上京师户部权重,但是这盐业上的事情也关系不少人的富贵。
于是各种势力都在打听方望海的意图,这就是苏泽建议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边方望海轰轰烈烈的清查盐引,苏泽则准备秘密前往江北。
他并没有一个人前往江北,而是先去了上海缉私总团,找到了正在督办团练事务的徐时行。
“汝霖兄!”
自从苏泽返回老家结婚之后,上海缉私的事情就落在了徐时行的头上。
林德阳已经给苏泽汇报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徐时行果然是个能做事的人。
和历史上那个喜欢和稀泥的阁老不同,年轻时候的徐时行也是勇于做事,不畏权贵的。
这些日子他带领缉私总团,截获了好几艘华亭徐家的走私商船,牢牢控制了长江水道。
如今江南的大户都只能乖乖的走浒关缴税,才能将货物送出去卖。
徐时行的父亲是苏州知府,曾经在南直隶多处为官,苏泽也不和他寒暄,直接将盐引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了之后,徐时行低着头说道:
“这盐引壅塞本来就是我朝的大问题,近些年来听说普通的盐商都不买引了。”
“如今还能在江淮做盐生意的,也就那么几家了。”
听到徐时行这么说,苏泽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他俩忙问道:
“如今有那几家还能做盐的生意?”
徐时行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淮扬盐商到没有和北方边商一样完全都退出了,如今在淮安、泰州、扬州,还是几个大家族还在做盐的生意。”
“淮安盐商当中,如今还在贩盐的主要是徽州人。”
“徽州人?”
苏泽疑惑的问道。
徐时行点头说道:“徽州人最擅长于经商,许兄就是徽州府人,他应该比我更了解。”
苏泽连忙记下来,徐时行继续说道:“徽州商人聚集在淮安为商已经有百年了,不过他们依然以徽州商馆为领袖,定期回徽州祭拜祖先,如今淮安的徽州府商人,基本上集中在淮安的河下地区,也被称为河下徽商。”
苏泽连忙记下来,看来这些商人在淮安还是很有影响力。
从明代开始,徽商就开始活跃在商业舞台上,因为徽州人善于抱团的性格,所以徽州商人能够在明清的几次动乱中都能安然存活下来。
看来内商凋敝,但是徽州盐商还靠着报团取暖,依然能够从事盐业生意。
徐时行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两支势力也在南直隶做盐的买卖。”
“一个是华亭徐家了,徐家除了松江府的棉布生意,也在做扬州的盐商生意。”
“徐家还做这个?”
徐时行点头说道:“也是近些年才开始做的,但是徐家一进来就做的很大,如今扬州近乎小半的盐都是徐家拿的,小盐商只有从徐家手里高价拿盐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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