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捆也捆不住,放狗,咬他!”
“哎呀,狗被他踹飞了,放猫,猫,让猫挠他!”
“哎呀,猫见了他就跟耗子似的不敢动了,放小舅子,让小舅子拦他!”
“对,拦他,无论如何都要问他讹个大红包,越大越好!”
胡搅蛮缠的婚闹就这么开始了。
不过这群人不敢闹得太过,只敢安排猫猫狗狗出来拦个路,要个红包。
周中擎穿着他海军大校的礼服,胸前挂着大红花,就这么过五关斩六将地来了。
来到紧闭的堂屋门口,缓了缓神,抬手,敲门:“媳妇,我来接你去拜堂。”
门外的何香芹臊?????他:“你别光敲门啊,你得说点好听话,不然新娘子可不给开门哦。”
周中擎昨晚就打过腹稿了,笑着说道:“好老婆,快开门,我偷摸给你带了好吃的,等会你到花轿上先吃点垫垫肚子。”
“哎呦喂,新娘子还没出门呢,就老婆长老婆短的叫上了。小周啊,这可不行啊,你得留下封口费啊,不然我得笑话你一辈子。”何香芹依旧殷勤地制造气氛。
周中擎早有准备,拿出红包,塞给了门口的嫂子和大舅子们。
结果除了何香芹,都给他准备了改口费。
所以这红包一进一出,周中擎基本上没什么损失。
安一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嘴巴怎么这么甜呢,在哪学的,快偷偷告诉我,回头我也好给你们骗个嫂子回来。”
“不用学,我看到我媳妇就甜了。”周中擎厚颜无耻地说道。
逗得安一方哈哈大笑,随后做主,敲响了堂屋的门:“六妹,别害臊了,开门吧,新郎官隔着门都被你甜到了,还不快点开门让他甜个够吗?”
安六合隔着一扇门,被臊得无地自容,顶着盖头也看不真切,只好摸索着找到了门栓,把门开开了。
门一打开,外面趴着的人就差点全都冲了进来,周中擎眼疾手快,将她护在了怀里,等人群站稳了,他才笑着问道:“媳妇,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安六合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从盖头下面看到了他那双大长腿,以及那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皮鞋,看来对于婚礼,他也是格外郑重的。
她便跟着这双皮鞋,慢慢往门外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在她头顶洒下红色的喜钱,碎屑洋洋洒洒地落下来,铺红了她出嫁的路。
道贺的声音此起彼伏,恭维的话语应接不暇,她在炮竹声中,在不断嚷嚷的唢呐声中,牵着他的手,来到了花轿前。
花轿下压,帘子被谁掀开,她被轻轻推了一把,往轿子里走去。
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还没坐过花轿呢,不免有些好奇和惊喜。
花轿抬起来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掀起盖头一角,撩起轿子的窗帘看了看。
但见她的周旅长已经从围拢来的婚闹爱好者里挣脱出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前面的一匹高头大马。
马儿身上也披挂着大红色的喜布和红花,雄赳赳气昂昂,载着它背上的新郎官,一路往安六合的小院去了。
沿途两边都是前来道贺的百姓和将士,他们手里也抓了不少的喜钱和鲜花,花轿走到哪,就给她抛洒到哪。
到了小院门口,她才发现她爸已经坐在院子里等着了,老妈宁华夏吭哧吭哧赶了过来,衣服领子上也别了一朵红花,理了理头发在旁边坐下,满脸喜色地等着女儿女婿给他们磕头。
苏继善穿着一身用料考究的中山装,也不管热得汗流浃背,在那笑着喊道——
“一拜天地!”安六合被身边的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双手,拜天拜地。
“二拜高堂!”两人从大哥和二哥手里接过孝敬父母的热茶,拜谢父母。
“夫妻对拜!”安六合原打算松开手再拜,却被周中擎紧紧地抓着,不肯松开,连对拜的时候,都要有个“执子之手”的表示。
对拜结束,苏继善喊道:“女家礼成,新娘上轿,去海军大院!”
安六合又被送上花轿,晃晃悠悠,往岛东去了。
摄影师抓拍了几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镜头,跟着往岛东去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有个小不点儿,手里抓着个圆溜溜的珠子,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摄影师好奇:“这谁家的孩子,也没大人看着?”
身后的八荒赶紧把英招抱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家的,师傅,您快点跟上去吧。”
摄影师走后,八荒看着英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这小子,用心着呢,为了给爸爸妈妈准备一个不一样的新婚贺礼,特地花了点心血吐了个珠子出来。
这珠子叫驻影珠,可以存储影像和声音,英招说了,希望爸爸妈妈将来到了古稀之年,也可以拿着珠子,看一看当年新婚燕尔时的美好。
八荒非常感动,自然要帮着英招完成这个心愿。
于是他把英招抗在肩上,追上大部队,往岛东赶去。
经过哨卡的时候,看到了刚刚换班回来的葛长征,今天他特地申请了去巡岛,上午他负责,下午换白焰生,晚上又是他。
这会儿回来是准备午休的。
他没想到,正好遇到了送亲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