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尹承晞意有所指。
安蕊难以置信地看他:“她不会去找利德尔监狱长了吧?!可是今天不是周一,监狱长根本不在监狱……”
突然,安蕊似有所觉转身看向窗外,一辆充斥着血般艳丽红色的汽车格格不入地停在与他们隔着一层高压电网的狱警们所在的办公楼外,沉默古板的古德正在办公楼门口收拢遮阳伞。
能让他这么心甘情愿伺候的人,除了利德尔还会有谁?
居然这么巧,他们前脚刚走,樊雨星后脚就醒了,还偏偏撞见利德尔一反常态地在除了周一之外的时间来到监狱。
这么多的巧合堆积在一起,只可能是宙斯设定的重要情节。
想到樊雨星第一周激动地向着利德尔呼唤的模样,看来他们俩之间确实存在某种联系。
“走!”
安蕊一声令下,三人立即向着高压电网而去,尹承晞半点没有心疼地将又一枚【隐秘空间】放在面前的电网处,就形成了一道2x2的安全门。
三人迅速通过电网,避开监控摄像头直往办公楼去。
也许是因为高压电网的安全性麻痹了这帮狱警们的警惕心,他们一路走来,竟发现办公楼内监控摄像头少得离谱。
可是由于不知道利德尔的办公室在哪儿,他们还是找了一刻钟才在三楼靠左的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外不远处听见了里面的男女争执声。
三人立即噤声,安蕊拿出自己的隐声猫垫,示意自己一人前往,让他们俩分别看住两边的楼梯。
蹲下身子躲在窗外,安蕊悄悄拿手对着窗子比了个1,然而里面的争执声半秒没停,她便迅速地冒头往里看。
窗帘被人拉上,但是勉强透着条缝,她不断地转头,才在阴暗的房中找到争执双方人在何处。
樊雨星此时激动地拿起利德尔办公桌上的笔案,作势要砸,利德尔哆哆嗦嗦地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不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迹。
“你还真想杀人犯罪啊?”
被利德尔这么一问,樊雨星握着笔案的手不断颤抖,红着眼眶问他:“利德尔叔叔,我现在还愿意喊你一声叔叔,你告诉我,我爸爸他在哪儿?”
利德尔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左右乱瞟,“你爸爸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樊雨星不断摇头,显然不信他的托词:“爸爸是监狱的工程师,原本一切工程都结束了,为什么你会突然把爸爸召回星城监狱?警察都说他在监控里是自己走掉了,可是我不信,利德尔叔叔,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吧!”
利德尔幽幽叹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中的笔案拿回来收到身后,“雨星,我本来还在奇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里,原来是为了找你的爸爸啊!”
樊雨星握住利德尔的手,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利德尔叔叔,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只是想要找回爸爸……”
“如果、如果您实在不知道的话,那能放我出去吗?”
她跪在地上,将利德尔的手用双手捧在额心,将他视若能够拯救她于水火的神明,卑微地祈求着。
“恐怕不能如您所愿,犯人。”古德骤然推开门,大步迈进,将樊雨星反翦双手制住。
“您有受伤吗,利德尔监狱长?”
利德尔的手终于不抖了,手帕抹过整张脸,他的脸埋在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怒骂出声:“古德,你是蠕动着爬过来的吗,为什么这么慢?”
“还有你,你父亲当年心血来潮背着我建了个地道,害得我在竞争m国第一监狱的紧要关头,闹出杀人犯出逃伤人的丑闻,我被责令在职期间永不能再竞选,我难道不能叫你父亲来处理烂摊子?他失踪是他罪有应得,你又来跟我要什么人?”
樊雨星愣在原地,眼泪突然停滞,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做过这种事。
察觉到古德正拖着她向外走,她焦急地冲着利德尔呼喊着:“利德尔叔叔,我不找爸爸了。我没有犯罪,是偷偷溜进来的,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了!”
监狱里实在太可怕、太阴暗,这里的恶意能够将她撕碎,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只要能够逃出去,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至于爸爸,他或许就如利德尔叔叔所说的一样,畏罪潜逃了,她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利德尔叔叔,其实利德尔叔叔是一个好人……
利德尔听见她说的话,突然大笑出声,将手帕往桌上一扔:“樊雨星,你真的以为我是白当的监狱长吗?你是怎么进监狱的,我一清二楚,可我就是当做不知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呆呆地抬头,无法理解利德尔口中的话。
“你父亲偷偷跑了,让我的怒火无处宣泄,你却正好主动跑到我的监狱里来,父债女偿,你父亲逃避的东西,就由你来承受。”
“雨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看着利德尔,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利德尔不耐烦地挥手命令古德:“把她拖走,去将那个老头买卖的物品明细拿给我,厨房这帮人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本来是为了刚刚送到手的那老头的招供内容才破例来监狱,没想到刚到办公室就被樊雨星堵个正着,被个小姑娘折腾这么久,正事还半点没做,真是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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