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皱眉摇头,“不妥,金玦胆大心细,都敢在验尸后单独去给尸体换衣服撇清干系,这会儿回去,肯定第一时间销毁所有证据,邹妩不可能找到那些物件。”
李望现在想起那个短绸,还是气得心梗,“没错,金玦奸诈狡猾,邹妩假意投诚时间越久越容易被他发现,这事儿必须快刀斩乱麻!”
严意被他们这么一说,也没了主意,只能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安蕊拨动杯盖,轻声道:“汪梦身边不是还有个小丫鬟吗,用得好,她就是最锋利的一把刀子。”
严意本想应和,可是这会儿心神歇了下来,眼神下落时,正好看见安蕊腰间别着一枚残玉,他的脸色骤然白了三分。
“这玉……”
安蕊见他感兴趣,伸出指尖挑起束着残玉的红线,将半月状的残玉拢在手心,“说来也怪,我回来屋子里,走路突觉硌脚,就捡着了这块玉,瞧着倒是眼熟,就戴身上了。”
李望见严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玉,不悦地挡住他的视线,“好好地说办事,你又扯什么玉?”
严意唇色又淡三分,警惕又惧怕地瞧一眼安蕊,承诺道:“还请安小姐放心,我与邹妩姐一定竭尽所能。”
安蕊嘴角带笑,温温和和地,“能够双赢通关,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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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末,夜色正浓。
万物寂静的将军府内突然燃起一抹亮火,“嗤”地一声,火苗窜得老高,火油的气味被老木烧着的腐朽气味遮盖,无一人发觉这火是人祸。
刚刚歇息不过几个时辰的将军府中人又忙不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认命地打水扑火,可是湖中的水下午方才抽干,仆人们打水还要去老远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一直向外蔓延。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不报主子是不行了,管事急招几个小厮丫鬟去喊将军和夫人出来主事。
夫人倒是如期来了,可将军那边小厮们说破了嘴,将军也只称头疼,让他们去喊金护卫长带着护卫去扑火。
管事的明白这是将军今儿晚上觉得丢人,不愿意出来,只好又遣人去请金玦。
夫人和护卫长一起在火边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来来回回地招呼人救火,好不容易才在天将亮时将火扑灭了,刚想回去休息,又被管事拉住了。
管事一边擦着额角的汗水,一边指着被烧成灰碳的房子,“虽救完了火,但是损失几何,奴才从前并不知晓府中事务,还需要夫人在旁提点一二。”
汪梦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今年三十了,不是二十,更不是十来岁。从早晨开始就一直不消停,这会儿熬到天亮,已属极限,还让她在旁边看着算账,不如干脆给她一刀来个痛快。
只是她刚想张嘴说回去,眼前的警告红条就有要冒出来的趋势,她只能硬咬着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