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们几个是泼皮……小姑娘知道泼皮都喜欢干什么事吗?”
什么样的人下什么样的菜,既然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少爷小姐,徐志正便要让他们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然以后要是人人效仿,当面都敢嚼舌根子了。
火蛇帮脸面何在?
徐志正一挥手,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几名火蛇帮青壮便围住了张天天这一桌,何小鱼见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既懊恼张姐姐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又焦急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给张姐姐解围。
“正哥,摊位费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能这样啊……这样做我、我可要报官了!”
“报官?呵,小何妹妹,这没你什么事,别给自己找麻烦。”
徐志正不屑地摆了摆手,他只是要给这两人一点教训,又不会当街闹出人命,真见了官也能掰扯是这两人先辱骂他们是泼皮,官差见不是什么大事又有得争辩,多半是嫌麻烦和稀泥了事。
砰的一声,徐志正秀了肌肉,恶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飞了桌上碗。
张天天和徐年,一个端着碗吃,一个在暗中以气压着,碗里的豆腐脑都不带晃一下,只有埋头吃着豆腐脑的小狐狸茫然地看着碗被震飞,香甜滑嫩的豆腐脑洒了出来。
这是嘛情况啊?
小狐狸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张天天和微微皱眉的徐年,再看看一脸凶恶的徐志正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你砸酥酥的碗?
“小姑娘长这么俊,我这泼皮见了可是要……啊——”
徐志正说着,忽然见到一抹红光冲了过来,紧接着便是脸上一痛惨叫出声,这就仿佛是个引号,其余几名火蛇帮青壮见正哥被袭击,一个个都激起凶性抡起了拳头。
只是拳头还没砸下来,那抹红光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火蛇帮青壮一个个捂着脸倒在地上,火红的小狐狸轻盈地落回桌上,满脸不爽地冲着徐志正呲了呲牙。
这狐狸是什么玩意儿?
妖兽?m.
徐志正又惊又怒,这大庭广众下被一只狐狸打翻了,以后还怎么收摊位费?他看了下稳坐桌旁的徐年和张天天,暗自咬牙突然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徐年。
徐年仅仅是微抬眼眸。
徐志正如坠冰窟,极大的不安促使他改变了方向,冲向张天天。
张天天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击中胸口,徐志正身体弓成虾型趴在地上,刚吃下去的豆腐脑与胃中酸水都要被这看上去轻飘飘的一拳给打出来了。
要不是吐出来何小鱼不好收拾,张天天收着了力,这一拳指不定会打出什么。
徐志正也是倒霉催的。
他一个九品武夫扛着火蛇帮的旗在安庆街上作威作福,欺负欺负平头百姓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懂得怎样见人下菜,不会去冲撞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座的仨都什么人呢?
八品天狐。
敢向七品出拳的八品武夫。
道门五品大真人。
徐志正还以为这只妖兽狐狸就是两人的依仗,想着出其不意直接擒人,可哪里能想到,其实这八品天狐已经是三人中最好惹的了。
一碗三文钱的豆腐脑能引来这仨。
家人们,谁敢想啊?
反正徐志正不敢想,所以他现在倒地上了。
吃完了豆腐脑,徐年缓缓起身,小狐狸跃然到他肩头,张天天摸出九枚铜钱给目瞪口呆的何小鱼,笑着捏了捏这位小摊主的脸蛋让她回过神来。
“走啦小鱼,下次见。”
临走之时,张天天看了眼慢慢爬起来的徐志正,看到了那双眼睛里同时涌现出来的不甘与惧意。
“怎么,说你是泼皮不服气?行啊,我住在重林街的百槐堂,你大可以多带些泼皮上门。”
就如徐志正如果没想过要让张天天祸从口出,张天天也只会看着徐志正收了摊位费白吃完豆腐脑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是几句冷嘲热讽。
张天天如果回去要老张灭了那个帮这个派,老张也只会当耳旁风成日里坐在哪儿悠哉喝茶,但如果火蛇帮不知轻重,真的纠集打手去砸百槐堂的门,这些泼皮就该会明白一个道理了。
杂草只是还会再长,但要割掉现成的这一茬,也只需要大人弯弯腰。
百槐堂?
徐志正隐约听说过这么个名字,似乎是一间在京城还有些名气的医馆。
狼狈离开了安庆街,掏了点铜钱打发给一同挨了顿揍的弟兄们,徐志正回到火蛇帮大本营去见帮主,遇见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的神秘人从帮主的房间里出来。
黑袍神秘人看了徐志正一眼,徐志正莫名感到内心的愤怒、焦躁、痛苦等等负面情绪一拥而上裹挟住了理性,他竟然生出一种二话不说,转头就要去重林街砸了百槐堂大门的冲动。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