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叔侄二人回到了镇国公府。
徐大夫人和谢琼文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觉得有谢彬堂出马定然是手到擒来,可见到了回来的二人,才发觉事情发展和所料的不太一样。
“三哥,你的云水玉佩哪儿去了?”
去时还在,回时却不见了。
没有了云水玉佩的谢彬堂,可谓真的是身无长物了。
“一言难尽。”
谢彬堂满脸唏嘘苦笑一声,徐大夫人刚问一问他们在百槐堂是遭遇了什么,却见谢琼文忽然按着肚子脸色惨白,小腿都在打颤。
“唉,都一家人别憋着了,快去吧。”
在谢彬堂的一声古怪复杂的叹息声中,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的谢琼文告辞离开。
又钻进了茅厕。
他刚走,镇国公府的独臂老仆便来了。
来问问百槐堂里的那对徐姓少年是何人,与老爷流落府外的私生子有没有吻合之处。
“……看上去二十来岁,带着病母的少年?”
“少年模样的倒是有,但可没有少年。”
“只有一位悟道天地得玄机,已然返老还童的道门五品大真人。”
就如陈宪虎初见徐年时的判断一样,谢彬堂也以为徐年仅仅是外貌似少年,凭借着深厚的道门修为逆转了岁月在皮囊之上留下的刻痕而已。
真实年纪,保不准该以百年为记。
修行宛如登山,越后越难。
坐拥天水谢家底蕴的谢彬堂修行了大半辈子如今才堪堪六品,终其一生能否摸到窥探到五品的天地玄机都是个未知数。
天机阁新评的潜龙榜,划分的年龄限制是三十岁,如今排在潜龙第一位的是陈大将军府上那位少女,生而吐纳且先天开了一窍,宛若谪仙人。
如今十九岁,已然登临七品境,何等风采。
也才七品。
所以,百槐堂里的那名道门五品大真人,纵然再如何是少年模样,又怎么可能只有二十岁呢?
不只是谢彬堂是这样想,曹姓老仆其实也都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判断。
在得知了百槐堂里的少年竟是一位五品大真人之后,他考虑就已经不是什么是不是私生子的问题了。
还好先前没有让府上之人去帮谢琼文。
镇国公府与百槐堂里的那位五品大真人应当没什么直接冲突,没有冒然竖此大敌……
……
天水谢家的二把手,道门六品境的高人,随身财物都有些什么呢?
徐年和张天天知道了准确答案。
种类齐全的丹药,从跌打损伤到固本培元不一而足。
一柄剑,剑长六尺六,柄嵌玉,穗缠金丝,刃泛寒光吹毛立断。
财物财物。
物都说完了,便剩下了财。
少量的碎金和碎银。
几张面额较大的银票,加在一起有上千两。
以谢彬堂的身份而言不算很多,也不知道他是没有随身带着大量金钱的习惯,还是说身上的钱已经花去部分,只剩下了这些。
“……这剑看着不错,我要了。”
张天天挑中了剑。
也只拿了剑。
剩下的钱财与丹药,包括价值最高的云水玉佩本身,都归了徐年。
徐年没有立刻去拿云水玉佩。
“照你这样分,我可占了大便宜。”
张天天无所谓地摆摆手:“嗨,徐哥你是李叔有实无名的亲传徒弟,那便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了,咱们俩兄妹算这么清做什么。”
“一个储物法宝而已,老张又不是没有,早晚都会归了我,四舍五入就等于我也有储物法宝,要两个也没啥用。”
“再说了,这人是徐哥你拿住的,我没出力也没疏财,仅仅见者有份拿了这把剑就挺好了,况且这剑看着也不似凡品……啧啧,明明这么弱,却又有储物法宝又配这么好的剑,这些世家可真是狗大户!”
说到最后还感慨了一番世家奢靡,然后便提着不似凡品的宝剑进了厨房。
角落里堆着干柴。
一剑下去,便是两半。
“……还挺锋利,劈柴用起来还不错,可惜是把剑,不如刀斧好出力。”
镶玉缠金的宝剑,就用来劈柴。
天水谢家都没这底气吧?
徐年沉默好一会儿也没琢磨清楚,这到底该算是拿着金锄头锄地,还是牛鼎烹鸡大材小用。
不过话说回来。
得了这笔意外之财,徐年也能了去一桩心事。
“酥酥。”
喊了一声,毛发火红的小狐狸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停在徐年面前吱吱地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