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个酸的掉牙的东西,”想到那些,裴井修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也是不想吃了。”
他的话,让杜楚澜有些惊讶,她以为按照裴井修的性子,陷害齐沅这事,他该反对才是,哪怕是不喜欢齐沅,裴井修心里的那股子仁慈劲,也会看不惯这事。
裴井修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温柔仁慈,说难听点就是天真糊涂,也不知是不是齐太后有意这么将他养到大,杜楚澜刚开始还真的看不上裴井修那股子以德报怨的样子,真正滑稽的很。
可如今的他好像完全不在乎陷害这类手段,倒是说起吃的那些酸食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要留意些才好。”杜楚澜叹了口气看裴井修穿戴整齐了,反身往床上一躺,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愿陛下今天这早朝,能安安稳稳的过。”
裴井修朝她哼了一身,转身就变换了严肃的脸,上朝去了。
他上朝了,杜楚澜还准备睡一会儿,她不用给齐太后请安了,又用需要休息为由免了下面嫔妃早上请安的事情,是可以多睡会儿的。
可这眼睛刚闭上,若桃就在门外小声的唤着姑娘。
“进来吧。”杜楚澜叹了口气,然后将那棉布包绑回了小腹上。
“翠嫔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又来了?大早上的。”杜楚澜皱眉,这翠嫔大概是被欺负惯了,自己给了她善待,便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
“这宫里的女人皆是如此,”随后赶到的栖雾给杜楚澜穿衣服,“背后没个靠山,每一日活着都是煎熬,翠嫔的父亲官从五品,她能进宫不过是太后娘娘用来充数的,空有美貌不可能长久,再说,翠嫔娘娘也不是什么大美人。”
这话说的残酷,却也是事实。
“那她会被欺负么?”若桃好奇。
“被欺负还是好的,说明被陛下看过两眼,”栖雾看着若桃笑了笑,手上动作也没停,“翠嫔是根本没人搭理她,不奉承,不针对,当没她这个人。”
“那不是很好么?”若桃也上来帮忙,“轻轻松松的,吃好的穿好的。”
栖雾被若桃给逗乐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宫里的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翠嫔这些年,怕是被克扣了不少东西,日子也是过不好的。”
若桃皱了皱鼻子,“那她还是蛮可怜的。”
“可怜的人,何其之多,”杜楚澜摊了下手,“要是不认命,只能自己搏一把,等着别人来救,那才是活该一辈子埋在土里。”
“所以,她不是准备攀娘娘的高枝了么?”栖雾帮杜楚澜整理好裙摆,站了起来,
“我们长阳宫这几天,来的最勤快的,除了陛下,就是翠嫔了。”
“我倒是想他们俩个,谁都别来,”杜楚澜叹气,“我想清静些。”
栖雾觉得,自己娘娘这话,怕是说的违心,自从陛下来的如此频繁之后,自家娘娘嘴上说讨厌,但那胳膊上已经很久再未舔新伤了。
她是喜欢的。
杜楚澜摸着肚子走了出来,翠嫔连忙迎了上来。
“娘娘,昨日听娘娘说没有胃口,今日这天气正好,就想着,陪着娘娘走走,老闷在这宫里,也不好。”翠嫔脸上满是关切,“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