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裴井修背靠着悬崖,往后退了两步,“那就让神罚来吧!”
说完,在女人诧异的目光,和杜楚汐的尖叫里,裴井修张开双臂,带着恍然大悟和决绝的笑意往后倒去。
上辈子他们是一起死的,这辈子总要一起走的。
天下苍生,定有来者。
既然一切都是天命,那老天爷也该有自己的安排。
他的毕生所愿是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他无能为力,上辈子是斗不过齐鹤鸣和杜悟乾,这辈子是没想到还有个地幽谷,都是死路,并无转机。
既然他的命能让老天爷降下神罚,那就来吧。
没有杜楚澜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如果老天真有打算,就把杜楚澜还给他,跟上辈子一样,把她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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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活了下来,那女人手里的缎子缠住他的腰,又将他拉了上来,等他再次睁开眼,竟然已是半个月后。
齐太后忧愁的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皇帝,你醒了。”
她声音柔和,上一次这样的口气,还是裴井修七岁发高烧那次。
裴井修头脑发晕,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眼神四处飘,不知道再找什么。
“在歇息会儿吧,你发了高烧,迟迟不退,吓坏哀家了。”
齐太后手里的帕子,放到了裴井修的额头上。
“皇,皇后呢?”裴井修下意识的问,他还没有清醒,却已经觉得少了些什么。
齐太后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盛昌则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
杜楚澜闭着眼睛掉下悬崖的画面,突然涌现了上来,裴井修觉得心里有些发慌,他喘不上气来,只能用力的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整张脸涨的通红。
齐太后吓坏了,赶忙叫来太医。
苏老太医白发苍苍,但还是快步跑了进来,五日前陛下回了宫,发着高烧,难辨事务。
他赶忙把脉,接着让人按住裴井修,为他针灸。
等他一切做完了,裴井修又睡了过去。
“如何?”齐太后紧张的问。
“气急攻心,”苏老太医摇了摇头,“太后娘娘,陛下这是心病。”
说完,他叹了口气,而齐太后,紧紧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心病,除了杜楚澜还能有谁?
这才多久,自己的儿子就对杜楚澜情深至此了?
杜楚澜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麻烦太医了,亲务必治好皇帝。”齐太后转头看向苏老太医,言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