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晏了解她,但裴井修却不,于是他坐直了身体,看着喻淮九,似笑非笑。
喻淮九见他这阴阳怪气的表情,心中是一团怒火蹭蹭的生了起来,这几日她本就心情不佳,见不着楚泽晏已经让她很是憋屈,如今还要被裴井修这般对待,那更是不爽利。
一向喜欢美人的她,对着裴井修这张脸,竟然只想着一拳打上去。
“朕知道你,”裴井修嘴角向上,但眼神如同死水,整个人显得阴郁,“第一次见,怕也要是最后一次见了。”
“这话倒是不假,我也没有多想跟你说话,”喻淮九的行驶规则就是,你算个屁,老子比你强百倍,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伏着,她是打从心里不觉得裴井修比她高贵半分,说起话来,就是硬气“在别人眼里,你高高在上,在我眼里,我是你的恩人。”
盛昌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那两个陪着喻淮九的小太监,抖得根本跪不住,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裴井修眼中满是不耐烦,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毛病啊?”
“奉劝一声,待人可要耐心些,”喻淮九冷笑一声,“否则这世间,可难有波澜。”
盛昌看着眼前的俩个人针锋相对,起了一身的冷汗。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看着陛下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这位齐太后找来的女子,却再没说一句重话,最后甚至将她请到了长阳宫。
陛下不让他跟着,他就在门外等着,看着俩人没进去多久,陛下又开门走了出来。
“你,去将在场的人都看住了,刚才的事情,不要走漏出风声!”
皇帝这话说的很急,盛昌很有眼力见的就去做了,屋内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得亏他不知道,否则不定是要怎么个心惊胆战的法子。
喻淮九一进屋,大老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座,翘着腿吊儿郎当的看着裴井修还啧啧了两声。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否则,”裴井修强忍着心底的战栗,看着面前的姑娘,“朕会将你千刀万剐了。”
他的心里那股子渺小的,若有似无的希望就像是偌大池塘里的一抹涟漪,像是灰黄天空里的一抹霞火,他的小心翼翼的护着,才不至于让它再也瞧不见。
喻淮九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你可真不好遇见,你以为我乐意进宫呢?你们这里了无生气,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脑子有问题才想着进来。”
“你家皇后这不是没法子进宫么?”喻淮九一锤定音,“所以只得我先来了。”
“谁?”裴井修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杜楚澜,还能有谁?”喻淮九翻了个白眼,“你得好好谢谢我才是,要不是我,她就要死在那悬崖底下了,是我将她救了。”
裴井修死死皱着眉,看着喻淮九,像是在打量她。
“朕凭什么信你?”裴井修良久,才问了这么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