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起身见礼,江恩也一一回礼。安公子又向江恩逐一介绍,有定国公宣承坚之子宣弘光、光禄大夫吴卓勋之子吴乾达、米商贾南城之子贾贵等人。还有之前就相识的卫国公严镇方之子严文柄、工部尚书丰天佑之子丰继业。
江恩落座,只片刻已是与众人相熟。这几人都巴不得与眼前这位御前红人亲近,而江恩也愿结交京城官商子弟,以便为将来生意做打算。
丰继业道:“江兄真是大才,刚才那首诗估计马上就会传遍京师。”
安公子道:“你们多陪江公子喝几杯,也许一会又有惊世之作,可不要错过机会。”
江恩眼睛一转,故作神秘道:“说起喝酒,倒是有个喝酒的笑话。”
“什么笑话,快说来听。”
“快说快说。”一说到扯闲篇,安公子最是起劲。
“有个好酒之人,某日别人送了一大瓮好酒给他。酒瓮有半人高,要搬去房里却是不便。他将酒瓮放在自家院中,第二天起来,发现酒少了一些,于是就在瓮上贴了一张纸,写道:不许偷酒。”
“哪有什么用?别人要偷酒,还是会偷。”安公子道。
“正是如此,第三天起来看,酒又少了。”江恩喝了口酒道。
“这人真笨,把酒搬回屋中不就好了。”
“肯定是院墙矮了,将院墙加高就行了。”
江恩道:“这人见酒还是少了,就在酒翁上又写了几个字:偷酒送官。”
丰继业道:“这下没人再敢偷酒了,为了偷点酒被送官,太不合算。”
那个米商之子,憨头憨脑的贾贵也道:“正是、正是!”
江恩伸出手指摇了摇:“错了,第四天酒还是少了,因为没抓住偷酒贼,怎么送官?”
安公子成竹在胸道:“我知道结尾了,这人一定是把酒喝完,或者是把酒瓮打破,大家都喝不成。”
厅内的士子淑女见这边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也都被吸引过来。尚小婷、晴纹、易巧儿也都站在江恩身后。
江恩一拍书案:“这人见每天都有人偷酒,一怒之下……”安公子赶忙问:“怎么了?把酒瓮砸了?”
“……一怒之下,将酒瓮外面的字改成:尿桶!”江恩道。
“啪”的一声,江恩头上挨了一下,一回头见是尚小婷怒目圆睁,晴纹和易巧儿站在旁边。
连忙道:“哎哟,对不住,没看到你们站在这里。”
晴纹也臊得满脸通红,没想到诗圣竟然也讲这么腌臜的笑话。倒是易巧儿说道:“尚姐姐莫要生气,江公子只是在讲笑话。诗圣,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啊,后来呢?”
江恩看着尚小婷道:“后来……后来,这人早上起来一看,酒瓮就装满了……”
安公子一拍大腿:“嗐,那还不是糟蹋了一瓮的好酒,谁也喝不成了。”
江恩摇了摇手:“还没完。”
“这人一看,太生气了。于是,又将酒瓮上的字,改成了:不许偷酒。结果,第二天……酒瓮空了。”
“哈哈哈……”桌案旁围坐的人都放声大笑,脑补着众多偷酒人偷回尿的画面。晴纹和易巧儿也都忍俊不禁,转身捂嘴笑了起来。
尚小婷这时也明白过来:“讲个笑话都绕这么多弯子,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易巧儿道:“诗圣,罚你再作一首诗,谁叫你吊大家胃口。”
周围一众女眷也都异口同声,要罚江恩再做一首诗,江恩只得道:“好,好!再来一首,就算赔罪。”
转身来到厅边,眼望远处山峰,心想,刚才已经作了一首菊花的诗,要是再来一首菊花就显得多余。想起了在来时的马车上,远看云山山脉时想到的诗,心里有了主意。
厅中石案旁已有人蘸饱墨汁,随时准备记下诗圣的新作。
“刚才赏菊的诗已经有了,再来一首嘛,却是重复了。这样吧,皇庄既然在云山,这云山也是山明水秀,峰峦叠翠,令人印象颇深。就来一首:云山。”
江恩开口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云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刚刚念罢,厅内响起了雨点般掌声,真不愧是诗圣,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只把厅内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恩心里暗念,苏轼苏老爷子,好在你百年之后才出世,今天借用了你的两首诗,到时你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吧!
晴纹郡主更是欣喜万分,自己召集的赏菊诗会,竟然一下得了两首足以名扬后世的千古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