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冷哼一声,负手在后,余光瞥了萧言竣一眼,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意:“本王的母妃身为大梁的公主,本王都敢说这话,四弟还没成为蒙族的女婿,就已经担忧会寒了你家可汗的心吗?”
……
诸臣又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萧慕白这番话可谓格外诛心,这事往小了说,哈哈一笑就此揭过。
往大了说,这是助他国志气,灭萧国威风。
偏偏萧慕白有底气说出这番话来,也只有他,能有这个立场说出来,让萧言竣哑巴吃黄连,只能连声对着皇上表忠心:“父皇,您知道儿臣的心都在我大萧,绝非二哥口中所述。再说父皇,您对于和亲一事也甚为满意,这才指了婚给儿臣的啊。”
“是啊皇上,当初这婚也是皇上亲指,煜王殿下怎会心向蒙族。”煜王党派的人见到萧言竣被萧慕白如此咄咄压着,也纷纷出言附和。
若是因为此事,让皇上心里埋了根刺。
萧言竣日后不能成为储君,他们这些人也迟早得玩完,既然他们站了队,总得时时刻刻为自己的将来筹谋。
帝王之心,容不得一粒沙子。
第394章 任命礼部尚书
萧慕白回首扫了附议的朝臣们一眼,只一眼,就让他们遍体生寒,凉意四起,纷纷低头垂眼不敢与之直视。
萧慕白继而收回目光,看向言词恳切的萧言竣:“父皇明白你的心意,你又何曾知晓过父皇的心意。”
萧言竣心惊抬头,面带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慕白冷哼一声:“燕雀岂知鸿鹄之志。”
皇上眸光一亮,看向萧慕白的眼神里蕴满了赞赏之意。萧慕白自小被皇上亲手教导,当作储君培养,若不是他命不久矣……
皇上想到这里,眼底隐了丝悲恸。
萧言竣听着萧慕白讥讽之词扭头看向皇上,见他却是一脸欣赏,心中不明所以。
其实,也委实怪不得萧言竣。
萧慕白自幼被皇上耳提面命,耳濡目染,自然知晓皇上志在一统天下,而不是一国之君。
和亲不过是暂时的养精蓄锐,只待来时更好的出击,皇上并非为了建立邦交,承认列国与萧国平起平坐。
只可惜,他十三岁那年毒发之后,皇上身心俱疲,也没了心力教导其他皇子,再加上朝堂被杜翰飞侵蚀,皇上攘外必先安内,这些年来,才一直蛰伏不出。
可这些,萧言竣哪里知晓,他还在为即将与蒙族公主完婚而沾沾自喜。
皇上看向萧慕白,太和殿上袭着一身玄衣的他,左手端起,右手负在身后。一双墨色深潭的双眸,泛着桀骜的华泽和凌厉无情的涟漪。
纤长而微卷的睫毛,如同垂着翅膀的黑色蝴蝶,带着异样的冷傲俊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抿起了淡淡的弧度,嘴角间带着特有的格调,尽显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