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格台一边向着承露院走去,一边想着,这小侯爷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他在蒙族之时,素来听到最多的便是京中的四大才子。
这个夏初,倒是闻所未闻。
可惜,见不到了……
而此时,今日歇业的茗湘苑内,秉文的房中。
夏初正与他和师忠飞一起把酒言欢,烹茶赏雪,恣意悠然。
“少爷,可亏了这回你提前通知了秉文,否则他要是接到你遇刺身亡的消息,估计已经带人提刀去了煜王府。”师忠飞对着夏初感慨。
秉文那一夜在孔长辉的府邸里,只是听闻他流放就现出的狰狞样貌,若是知道了他身亡,那还得了。
“就他还能提刀呐?”夏初挑眉戏谑。
“少爷你是没见到,你被流放出京的那一夜,他有多可怕。”师忠飞‘啧’了两声,显然心有余悸。
秉文面带赧色,干‘咳’了两声,对着夏初语带一丝埋怨:“事先也不跟我通个气,害的我还对着墨王殿下兴师问罪了一番。”
夏初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让你不要动手,且听他调遣了嘛。”
秉文面色尴尬:“正因如此,我见他毫无动静,才越发心中不甘。”
夏初觉得他想法有些偏激,给他斟了一杯酒后稍加提点:“无论何时,需要别人伸出援手之际,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不该心存怨怼。”
秉文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羞愧:“说的是,当时就是心太急了,思虑不周行为过激了。”
师忠飞见状在旁打着圆场:“秉文也就是太担心你了。”
夏初举杯和他们二人相碰,面上一副了然之色:“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屋内泛着晕黄暖意,烛火摇曳,三人推杯换盏,谈笑连连。
屋外的茗湘苑内,自打降过了大雪之后,北风一刮,早已结上了厚厚的冰凌,苑内两边的树木也缀满了银花。
师忠飞早已喝倒在了桌上,口中时不时还喃喃自语。
“都这么晚了,我让介伍去给你拾间屋子。”秉文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五更天的锣鼓刚刚敲响,天空正是最黑暗的时刻。
夏初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对他摆了摆手:“正是偷香窃玉的好时辰,我怎能留在这里。”
秉文见他已然拉开了房门,对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声:“都这个点了,你去哪儿?要帮忙吗?”
夏初蓦然回首,面颊带了一丝酡红,看得出来心情很好,语带愉悦:“不用,我要去做一件,惦念了很久的事。”
秉文看着他已然消失的身影,听着身后传来师忠飞的梦呓,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唤了介伍进屋,抬着师忠飞回他自己的房间。
夏初出了秉文的屋子,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双脚微提,身子悄然跃上房顶,脚尖轻轻一点,再次腾空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