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周海权接过他手里的水瓢,舀了一瓢热水,然后往他头上浇,肖遥怕弄湿了衣服,羽绒服脱了,只穿了毛衣,毛衣的领子他还往里卷了卷,露着白皙的脖颈,那脖颈上不知道是被抓伤了还是怎么回事,有一道红痕,特别惹眼。
“耳朵后面还有泡沫。”他对肖遥说。
肖遥就用手去拂,周海权浇热水比他自己浇的急,热水太多,在冬日里浑身寒冷的情况下,那种热让人特别慌乱,他慌忙抹去脸上的水,屁股却顶到了周海权的小腿。
周海权在老早之前,眼睛就管不住了,一直往肖遥屁股上看。肖遥弯着腰洗头,屁股撅着,那么宽松的裤子也遮不住它的得天独厚。他见过它不着寸缕的样子,白馒头一样。
肖遥就是在碰到周海权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姿态可能有些暧昧,他就微微直起了身体,头发上的水珠流到脖颈里,一只毛巾就贴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赶紧说了声“谢谢”,抓起毛巾便擦了擦脸,然后扭头看周海权,说:“还有好多热水,你洗么?”
周海权“嗯”了一声,嗓子里像是含着东西,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
他都帮自己冲水了,自己洗完了就走也不合适。肖遥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去锅里给他舀热水,周海权说:“不用,我凑你的水就行。”
盆里的水是肖遥第二次冲的,只有些白沫,水还是清的,周海权直接把头扎进去了。肖遥都舀好的热水又倒回锅里面去了,站在旁边看他洗。
周海权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挺龌龊的,水都冲不干净。一向冷淡自制的人燃烧起来,真是比他弟弟周海荣那样的花花公子要重口味多了。他觉得但凡和肖遥沾边的,就是洗剩下的洗头水,他都觉得是好的。
多可怕,略变态。
第89章夜宿
周海荣真是等不了了,他大哥和肖遥一直都没回来,而且还联系不上。他从担心着俩人勾搭在一起,又变成了担心俩人的安危。山路难走,万一俩人在回来的路上掉进山沟沟里面去可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管是他大哥还是肖遥出事,他都着急。
于是他就和邹团长他们商量要进山。
“咱们不知道路怎么走啊,就算知道怎么去,可这么大的雪,谁肯跟着去。”
这种一个人两个人的肯定是不行的,路上出了事也没人知道,至少得三四个人,互相有个照应。
周海荣就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多出点钱,肯定有人愿意。”
“你钱给的多,肯定大家都抢着去,问题这不是什么人都行的,首先得熟悉桃花村的路,其次还有个安全保障问题,人家跟着你进山,万一出了事,你光赔钱就行了?你们周家这么多年的慈善,不是白做了?”
“那您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还是再等等。”邹团长说,“起码等雪停了吧。”
“我都看了天气预报了,”周海荣说,“这一周天都不好,就是天晴了,这路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到时候雪一化,再结冰,更难走了。不行,我是等不了了,与其在这坐立不安的,我宁愿进山去。”
他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心里有点事他就坐不住,当下就去找人了。这人还真不好找,桃花村地处深山老林里,浣纱村少有去过那里的,最后找了一个王家村的小伙子,王智。
王智一家前几年就从王家村搬出来了,如今在浣纱村做生意,开了个小饭馆。王智是家里的独子,也是大厨,下了雪,店里生意就差了,他就接了周海荣这个活。王家村是距离桃花村最近的村子,他熟悉桃花村的路,并且也认识郑大爷他们。
他对周海荣说:“郑大爷跟楚大爷,我知道,他们俩老头住桃花村西边,我前几年还见过,他们家屋子后头有个有年岁的桃树特别有名气。”
周海荣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们家屋子后头?”
王智说:“对啊,就在他们家屋子后头,我们那儿把他们家屋后头那桃树传的神乎其神的,说老桃树营养价值高,跟神树似的,小时候经常半夜去偷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