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人爬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纪宸感觉他好像长大了一些。
晏珩搭了一件外袍在他身上,轻声道:“怎么醒了?”
“口渴了。”纪宸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
晏珩伸手覆了上去,茶壶里很快蒸腾起徐徐的白气,他重新给纪宸倒了一杯热水,嘱咐道:“喝完就去睡吧。”
纪宸喝着水道:“你呢?”
“一会。”说完,晏珩指向了一旁的桌子,蜡烛笼了灯罩,烛火明明暗暗的。
纪宸搂着晏珩的脖子,与他亲昵了一会,“早点睡。”说完,便放下外袍上床了。
晏珩听着纪宸逐渐平稳的呼吸,才执笔写下了几行字,将信送了出去,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星辰寥落。
小龙人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身边站了个人便伸出了手。
晏珩把小龙人抱了起来,“阿黎再睡会吧,现在还早。”
小龙人蹭了蹭晏珩的衣服,“那就再碎会。”说完,便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纪烨烽对着面前的棋局犯了难,雪花静悄悄地落了下来,不消片刻就积了薄薄的一层,一旁的酒炉上温着上好的竹叶青,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酒香都溢了出来。
纪烨烽用棋子敲击着桌面,他扬了扬下巴道:“坐。”
晏珩坐到了对面,他伸手将酒壶取了下来,为纪烨烽满上了一杯。
“父亲。”
纪烨烽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面前的棋局道:“解开它,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
晏珩仔细观摩起面前的棋局来,他对棋所知不多,平时下着打发时间还行,遇到周天行这种老棋手留下的局,就是在为难他了。
“恕我愚笨,实在……”
纪烨烽打断他,“你还没认真看呢,就怎么知道自己解不开?”
晏珩道:“父亲要真想解开这棋局,最简单的办法就在眼前。”
“你说来听听。”
晏珩伸手覆在了棋局中,笑道:“就是这招。”
纪烨烽怎么会不懂,晏珩的意思就是将整局拨乱,棋子乱了,自然不存在局,“你这是投机取巧!”
“有时候身在局中自然不得解法,只要出了这局,自然就知晓了解法。”
“歪理!”纪烨烽打开了他的手,“别打扰我看棋。”
“我也算是解开了棋局,父亲可不能言而无信。”晏珩起身施礼道:“还请父亲告知。”
纪烨烽小酌了一口,砸吧了砸吧嘴,“你自己都说身在局中不得解法,何故不退身求解?这局退出去了,方能看到解法,你一味的在这局中钻研,就如同我身陷此棋局一般,你劝我如此,我应当礼尚往来,纪宸如你现下就是个累赘,你放开他,他既不会纠缠着,你从此往后天高海阔任鸟飞,如此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