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首领女儿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连忙闭上嘴,不敢吱声了。
其余人见状赶紧搭话,三言两语将话题岔开,一帮人陪着费兆兴,进入了殡仪馆。
滴——滴——滴——
耳边不断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宛如坏掉的警报器,震得人耳朵脑仁一块儿疼。
在这股持续的钝痛中,费兆兴艰难睁开了眼皮。
然而睁开眼也无济于事,视野里黑黢黢一片,不见半点光,若非双眼感受正常,他险些以为自己瞎了。
缓了会儿不见好转,大脑比刚才疼得更严重了,费兆兴想抬手揉揉,惊觉自己竟如何也动弹不得。
摸索半天,才发现他似乎整个人被绑在一张座椅上,限制了行动。
头脑迷迷糊糊的,费兆兴花了好几分钟,总算回想起失去意识前,自己正坐在轿车后排,要去参加副首领的追悼会来着。
中途碰见路上有人闹事,他们不得已改换路线。
可当车队进入新干路地道没多久,嘭地一声重响,车屁股莫名其妙发生追尾,紧接着他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后,便是眼前的状况。
他被绑架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费兆兴,脑海中率先出现这个想法。
只是不过片刻,这个想法立即被推翻。
厚重的吱呀推门声突响,伴随一道刺眼的光亮倾泻而出,随即,费惕出现在了眼前。
他背对门外的光源,伫立在前方不远处,微微颔首,说话语气带有至高无上的尊重。
“父亲,您感觉好点了吗?”
这股尊重的口吻,落在此时的环境中,怎么听怎么诡异,眼前之人更有种无法言喻的陌生。
费兆兴不会真蠢到以为对方是来救自己的,索性开门见山问——
“费惕,你想干什么?”
他中气十足,喊出来的话格外威严,费惕却丝毫不惧,甚至有些无所谓的态度。
“何必明知故问呢?我不想说什么让您伤心的话,您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