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陈点了点头:“是的。”
emem“内容非常清楚。”顾晏道,“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问题,我仍然需要跟你确认一些细节。”
emem“好的,没问题。”
emem“记录表第2页第3行,鞋印全长27.5厘米,前掌14.5厘米,宽9.3厘米,弓长6.3厘米,宽6厘米,后跟长6.6厘米,宽6厘米。根据前述磨损状况等现场痕迹估算,跟厚约1.5厘米。”
emem顾晏用控制灯在全息屏上划了一条线,方便所有人找到这句话。
emem“这部分数据会有误差么?”
emem陈摇了摇头,“不会,提供到痕检部的足迹信息非常清晰,不会有误差,唯一有可能有误差的是鞋跟厚度。”
emem“误差值是多少?”
emem“上下浮动0.05厘米。”陈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个误差值并不足以影响鞋印的分析结果,太小了。”
emem顾晏:“确定只有这点误差?”
emem“非常确定。”
emem顾晏点了点头。
emem控方律师卢:“……”
emem不知道为什么,顾晏一点头,他就开始莫名心慌。一般而言,把足迹单独拎出来说时,询问的内容大多会集中在根据足迹判断的嫌疑人身高上。
emem如果真的询问这一点,卢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身高本就存在一个误差范围,不管陪审团还是法官对这点早就知道,所以在庭上绕着这一点做文章并不会产生什么冲击性,也很难让人动摇。
emem结果辩护律师居然只问了鞋跟?
emem这是什么鬼问题?
emem顾晏又一脸平静地抹了一下播放控制器,这回全息屏幕上终于显示了他和燕绥之在这几天里收集的新证据。他在众多监控录像视频中挑取了第一个,也就是羊排店那家的录像,直接将进度条拉到了23号晚上7点55分的位置。
emem整个法庭的人都仰着头,看着录像上一个人的头顶出现在吉蒂·贝尔家的窗户里,因为水汽的遮挡模糊不清。
emem顾晏按下暂停,然后将这个录像直接植入旧城区立体地图中。
emem他把地图调成横截面模式,途中,羊排店中的红点代表着摄像头的位置,吉蒂·贝尔家的红点代表着案发时候嫌疑人露出的头顶。
emem“感谢现代科技。”顾晏依然一脸平静,“地图上所有距离都有标注,痕检官,我想你完全可以根据图上的这些数据计算出来,这位嫌疑人的身高需要多高,才会在这几个障碍物遮挡的前提下,露出这部分头发。”
emem事实上根本不用人工去计算,在地图界面下,只要选取那一点,轻轻敲下按键,就会自动得出那个数值。
emem陈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证人席上的播放控制键,屏幕上代表嫌疑人的红点一跳,旁边多出一个标注数值:“182.3厘米,误差值上下浮动0.2厘米。”
emem顾晏垂下目光,挑出约书亚·达勒的身份资料,以及被羁押在看守所的登记信息。
emem“我的当事人约书亚·达勒,净身高176厘米,这是看守所的测量数值。”顾晏抖了抖仿真纸页,凉丝丝地道:“即便加上足迹鉴定表推断的鞋跟高度,也远不到182.3厘米。”
emem“请问,是看守所的数据作了假,还是足迹鉴定表作了假?”
emem陈:“………………”
emem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了,一切能想到的诸如误差之类的话,全部都在之前的询问里被顾晏堵死了。
emem全场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emem五秒钟后,爆发了比之前更大哗然之声。
emem被逼仄的玻璃罩着的约书亚闷了两秒,腾地坐直了身体,茫然地看着顾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mem他在这种茫然中飘荡了很久,等到心脏找到着落,五感终于回神的时候,法官已经绷着脸敲了法槌,不得不在事实和压力的推动下,请陪审团给出裁决。
emem“所以,女士先生们,你们有答案了么?”
emem莫瑞·刘看着陪审团,沉声问出这句话。
emem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高的陪审席上,约书亚感觉自己周身都凝固了,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紧张过,他的整个人生都要压在这个答案上了。
emem陪审团团长在寂静之中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有了决定。”
emem莫瑞·刘:“有罪,还是无罪?”
emem屏息之中,团长沉稳的声音在庭上响起,足以让法庭的每一个人听见——
emem“无罪。”
emem当庭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