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歇斯底里的难过了, 窒息,愤恨, 懊恼, 厌恶这些消极的情绪如洞口迸发的野兽,肆虐着她的精神和身体。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甚至想,不结婚的人生只是孤单寂寞,结婚就是给了另外一个人伤害自己的权利, 为什么要结婚呢?
过去这半年, 她仿佛被蒋燃拎到一条康庄赛道上,方向明确,一路平坦;如今又回到了过去的崎岖,筚路蓝缕起来。
少顷, 便听见蒋燃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
他风尘仆仆的,身上只一件薄衫,周身带着凉意,“妈,鲸鲸回来了吗?”
“你没打她电话吗?”
“把我拉黑了。”
施季玲叹气:“在房间里呢,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啊,一回来就哭成那个样子。”
蒋燃放下心来,但没有回答施季玲的问题。
老两口也不好多问,侧身让他进来,问:“你去看看她吧。”
林鲸现在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说话,连忙扯被子蒙住脑袋,假装睡着。蒋燃将卧室的门打开一条小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见小被包,可怜兮兮的。
“她睡着了。”
“……”
门外的三个人也只能默认不要再打扰她。
林海生好生劝道:“有话好好说,两个人不要吵架,让我们也跟着揪心。”
蒋燃:“抱歉,爸。”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鲸鲸不告一声就乱跑也不对,明天我批评她,你今晚是在家里还是……”
蒋燃:“我回去了,麻烦您照顾她。”
“诶,路上慢点。”
之后客厅重归平静,父母相继回房。
林鲸松开紧咬的嘴唇,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泄气。
这一夜,林鲸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脑袋晕晕乎乎地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起床洗漱。
父母喊她过去吃早饭,林鲸揉着发胀的眼睛有些无言以对,“不吃了,我回去换衣服上班。”
施季玲坐在餐桌前扒鸡蛋皮:“不用了,你老公已经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了。”
她指指玄关上的小箱子。
“……”
林鲸:“蒋燃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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