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正愁找不到相对稳妥的法子,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具体的一些细节,又跟谢吉耀和赵氏悄悄的商议了几回。
因为要在皇明寺住上一晚,谢嘉语准备了许多的东西。
青嬷嬷从外面进来之后,无意间提起道:刚刚老奴又看到大老爷去福寿院那边了,这已经是最近的第二回了,看起来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
冬雨正在给谢嘉语准备出行的东西,听到青嬷嬷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嬷嬷也看见了啊?我昨天也看见了。大老爷看到我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何时惹他不高兴了,莫名其妙。
夏桑听后,看了冬雨一眼,低声道:慎言。
冬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虽然她们同样是谢嘉语身边的大丫鬟,但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夏桑和秋叶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地位比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丫鬟都要隐隐的高上一头。再加上,她们见多识广,自有一番气度在身上,大家也乐得听她们的话。
青嬷嬷年纪大了,又是府中的老人,还知道所有的秘密,所以倒无需考虑这些,忍不住跟谢嘉语低声道:真不知道这些人又在搞什么鬼。说好的要禁足,这还没到三个月呢,就又热闹起来了,这和没禁足有什么区别?
谢嘉语笑了笑,道:大嫂总归是这个府中的女主人,在外是文昌侯夫人。若是真传出去因为我被禁足了,我还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她如今落了这么大一面子,已经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青嬷嬷嘟嘟囔囔的道:侯爷也太心软了。
谢嘉语笑了笑没再说话。她大哥,的确是非常心软。只是,若非心软,说不定他们文昌侯府早就不复存在了。真跟她父亲似的一起站队,哪还有今天?
四月十四一大早,谢嘉语吃完饭之后,便准备启程去郊外的皇明寺了。
只是,饭还没有吃完的时候,赵氏便派人过来跟她说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无端让人觉得怪异。谢嘉语也没多想,吃完饭之后,便带着春桃和夏桑去了前院。
掀开车帘,谢嘉语眼前一亮,这马车似乎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了。放上了崭新的软垫不说,就连小桌子都是新的,上面摆满了谢嘉语爱吃的零嘴儿。
赵氏笑着道:这是刚刚给姑姑换上的,去皇明寺有些远,姑姑路上也能舒坦一些。
谢嘉语看着赵氏殷勤的模样,笑着道:劳你费心了。
赵氏笑意加深,道:应该的。
青嬷嬷看着赶车的车夫和外面跟着的两个护院,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这几个人老奴怎么感觉从未见过?
这个问题青嬷嬷本来是问的下人,赵氏不知怎么想的,赶紧转过头去回应道::这是刚刚买进来的人,一直放在外院。
青嬷嬷又看了几眼低着头的车夫,低声抱怨道:刚买进来的人也不知道车子驾得稳不稳。
赵氏又心急的说道:没问题的,前几天我出门就用的他,很稳。
谢嘉语疑惑的看向了有些不对劲儿的赵氏。可想来想去,谢嘉语也从没想过赵氏想要害她。毕竟,在她看来,他们是一家人,平日里也无冤无仇的,没什么理由会想害死她。
青嬷嬷在府中待了那么多年,虽然一直在前院伺候着谢嘉语,但后院这些人的心性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然也没想到这些人想要害谢嘉语。
所以,虽然大家有些疑惑,但也没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
赵氏察觉到谢嘉语的目光,稳了稳心神,道:姑姑放心,肯定没问题。
谢嘉语淡淡的点了点头。
很快,马车就从后门驶离了文昌侯府。
的确如赵氏所说,车子非常的稳,而且软垫也非常舒服。因为去皇明寺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所以,谢嘉语看了一会儿书。中途又吃了几颗梅子,喝了几口茶,然后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不曾想,渐渐地,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谢嘉语是被一阵刺痛疼醒的,醒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夏桑焦急的神色。随后,是一阵颠簸,谢嘉语又摔倒在车壁上。
小姐,您终于醒了,我们的马疯了。夏桑着急的说道。
谢嘉语瞪大了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夏桑快速的说道:奴婢刚刚觉得茶水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赶紧用簪子刺破了大腿,这才清醒过来,结果醒过来却发现车夫和护院皆不见了,只剩下一匹癫狂的马在前面跑着。
说完,夏桑又拿着簪子把春桃刺醒了。
现在怎么办?谢嘉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虽然自从她醒过来之后,遇到了几次差点丧命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说着,马车又是一阵颠簸,几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倒在马车里。
夏桑道:马跑得太快了,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只是不知前面是什么,马儿是否会跑累了停下来,或者撞到什么东西停下来。
春桃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拉开车帘子看了一眼,有些惊恐的回头道:不好,小姐,奴婢曾经来过这边,前面不远处似乎是皇明寺后山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