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懂还是为了看不懂而看不懂。”沈默问道。
这个时代是有阵法师的，数量不多，但是也有那么几十个，再加上沈默给与的资料。这数百年过了，该研究明白的应该早就研究明白了。
“师尊，是真的看不懂，阵法师太稀少了，而且每个人的脾气都大得很，同时也很忙碌。他们对于您的阵法不屑于去研究。隐隐有对抗之意。”瑶光叹了口气，她倒是懂，可她身上有着沈默一脉的标签。
“哦？势力已经划分到这种程度了嘛？”沈默挑了挑眉头，这是他没意料到了，固步自封，不想向前。看来这群阵法师不怎么纯啊。纯粹的学者应该保持一颗谦逊的心，这才能够在阵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这群，不愿意改变，不愿意面对。这倒是令沈默有些意外。
“师尊，要实行计划嘛？”瑶光忽然间神秘兮兮地来了这么一句。
沈默愣住了，计划？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
“我似乎并没有跟你们说过有什么计划吧？”沈默并非那种不懂装懂的人，不懂就问，这是一个研究者必然的心态。
“不，师尊，你有。我们还是凡人的时候，在别人尊重传统，敬畏祖先的时候，您便告诉我们，尊重祖先是一件好事，但学识是要不停的研究，不停的进步的。一味的听信祖先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赞同，可后来，我们七人又重新把战国时期，乃至秦国时期的历史研究了一遍。开阳提出的均田制在那个时代是一件好事，可随着人口的发展，贵族的诞生，这个制度演变到后期甚至成为了灭亡国家的一颗毒瘤。从那个时刻开始，我们便明白了。师尊您说的话没有错。”天枢认真地说道。
“哦……所以你们打算排除异己了？”沈默听懂了，
“陈腐的一切都终将成为制约。”天枢慷概激昂地说道。
“还差了些火候。”沈默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到了这一地步，我或许并没有评价你们的资格了。但是有一些经验还是可以与你们分享的。”
七人齐齐看向沈默。
“修仙界的制度，还处于一种极其孱弱的程度，因为这上头总是压着一些东西，例如妖兽，又或者其他。我的计划仅仅是对外，对内的事儿我不想管，也不愿意管，无论修仙界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与我无关。”
“师尊！”
沈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听下去：“但是，有些经验，我是可以与你们分享的。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每个人都有着他的感情，或是理性，或是感性。但，大浪淘沙，最终你们要面对的始终是人的欲望，也就是利益。这是最根本的东西。以你们现在的修为，过于稚嫩，想着现阶段去排除异己，是不够的。区区三阶的水准，在仙人的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无论你们许以他们什么重利，都是如此。”
“你们在我门下，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认为这天下间没有智者。你们或许很聪明，但那些存活了数千数万年的修士们就不聪明了嘛？你们给与这个世界的变化是从0到1，这是质的变化，或许他们不够聪明，你们可以从智慧上藐视他们，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也在经历这个变化，他们不需要付出智慧，他们只需要知道一点，当你们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个。”沈默比起了一根大拇指。
“可当你们不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呢？甚至把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时候呢？或许，你们用合纵连横的手段，是能够搞死一批人，那么剩下的一批人呢？你们是否能够控制得住？”
“师尊，您是说需要加强自身？”
几人立马就明白了，隐约间，几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确，计谋这种事情，用出来，的确表示他们的脑子很好用，但这有用嘛？没有啊！高层
只需要明确一点，保证自己的利益就足够了。当他们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个计谋，亦或者不知道这个计谋的走向的时候，直接反制了七人不就行了。
瞧瞧沈默现在的处境，不就是如此嘛？
想到这儿，几人不由得冷汗直冒。他们忽然间想起了还是凡人时候的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这只是第一层。”
“下一层便是关于个人理念的事情，就像是我说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评判你们的，不是因为学识上的差距，而是世界观上的差距，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自己做事的时候，加上一句——我是为了人族！这种话并非是自我安慰，并非是妄言，哪怕是叛徒，他都可以说出一大堆道理，例如，麒麟一族那么强，人族为什么还要找事，在它的羽翼之下生活不就行了？干嘛找不自在。”
见几人有些激动，沈默示意他们冷静：“你们放下偏见，以第三方的角度去思考，麒麟一族的附庸种族也不少。这种话难道没有道理嘛？不，是有道理的，人族时不时地死去一位前辈，但对于整个人族的发展来说，这是好的。至少，在目前来说是好的。这就像是均田制一般，有人觉得均田制应该一直实行到天荒地老，有的人觉得不行。”
“所以，你们要走清除异己的路子，我不反对，也不赞成。但是走上这一条路，是要多思考，而不是想了个开头，便兴冲冲地去做。这件事去做之后带来的反噬，以及以后发展的道路，都想思索清楚。你们是否有那个能力去解决这些事情。”
“不要着急，你们是修士，寿命长得很，所幸，你们的资质都不错，至少，在背靠天道盟之下，为自己争取资源达到四阶是没什么问题的。计划并非一时一刻就要去实现，记住，千万不要急。”
七人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他们都是沈默最优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