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训斥一番,看看对方是不是能有改正的机会。可经官员这般一闹,朱祁镇放弃了所有的幻想,“牟爱卿,抓人吧。”
“臣...遵旨。”牟木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他当然不会替钱僧保求情了,但此时应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能有今天,最早的时候是钱僧保帮的忙。
这一丝的犹豫被朱祁镇尽收眼底,心中感叹着牟木的仁义,嘴上说道:“好了,爱卿要说什么,朕都知道。但钱僧保之罪不能恕也,你也就不必多说了,去吧。”
“是。”牟木知道应该做的样子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将钱系连根拔起。而没有了钱僧保之后,整个太监集团将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一来,他终于可以起到帮助杨晨东的作用。试想一下吧,有着这些太监的帮忙,那以后南明有任何的举动,又岂能逃过牟木的眼线,就等于南明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被杨晨东和杨系所知,这一仗还要怎么打下去呢?
钱僧保被抓了。
连同一起的还有钱亮和宋德等人。当大批的锦衣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钱亮还大声的喝斥着,“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我是指挥使吗?”
还想耍耍威风的钱亮迎来的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彻底变得老实了下来。至于钱僧保,则是大声的喊着要见皇上,可一样无人搭理于他,上绑带到锦衣卫的镇抚司狱。
大狱之中,钱僧保终于见到了牟木。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一个是囚,一个是官。
一见到牟木出现,钱僧保一改颓废的样子,扑到了牢笼前的铁栅栏上,“牟公公,快去见皇上,就说本公要话要说,臣是冤枉的呀。”
这个时候了,钱僧保还一幅命令的口吻,实在是让牟木所不喜。此时他也不在需要像以前那般的低头了,他一改态度的昂头说道:“怎么?这个时候了钱公公还以为皇上会见你吗?你想想自己做了多么的错事,皇上一再的迁就于你,可你是怎么回报的。仅是粮食一项就要贪污五百万两呀,你心还真是大呀。”
一番挖苦下来,钱僧保的面色大变,咆哮般大吼道:“咱家知道了,知道了,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干的。这次事情就是你怂恿咱家接下的。好呀,你好狠毒呀。”
看着终于清楚一切的钱僧保,牟木只是摇了摇头,一个败军之将而已,已经不值得他在此人身上花费什么力气了。伸手入怀拿出了一道白绫扔进了牢中,“皇上说了,念在你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给钱公公一个体面的死法,自我了断吧。”
说完话的牟木转身而走,在不理会身后钱僧保的怒喊声,接着就是哀求声,直向着大狱中的另一个方向而去。那里关着的正是王佐和陈循等朝中大员。
要说这些个大员被抓进到镇抚司狱之后,还真的没有受什么罪。他们被安排在干净的单间之中,每天好吃好喝的管着,面前还有纸墨笔砚,明着是让他们交待自己的问题,暗地是给他们练习书法所用,毕竟狱中实在是没脸什么娱乐项目,练练字也是可以静心的。
之前牟木虽然也来过几次,但一直没有深入的聊过。那个时候他的地位还不稳,现在不一样了,资历比他老的太监总管们一个个被拿下,余下的又都识相的归于他门下,他终于可以一言九鼎,在这狱中做些什么也就不怕旁人去窥伺,去汇报了。
最先来到的就是王佐的房间,当锦衣卫狱卒将大门打开的时候,王佐正在练习着书法,余光看到牟木来了之后也没有丝毫的停下的意思。他曾有过感觉,牟木这个人与其它的太监不一样,但在对方没有表露目的之前,他也不会和对方深说什么的。
“小的见过王大人。”狱中没有了旁人之后,牟木当下便行了晚辈礼。
王佐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身来道:“牟公公这是为何?现在你是官我是囚,无需行此大礼的。”
“不,王大人并非是囚,你也无罪。之所以把你弄到这里来,只是不希望你在为南明出力了而已。这一切都是武南王的意思。”牟木终于决定实话实说,他也相信这个时候了,王佐应该明白要怎么样做。
果然,这番话一说,王佐就愣然在了当场,足足过了好一会,这才叹口气道:“武南王当真好手段,把手都深到了皇宫中来。呵呵,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现在皇宫中牟公公应该是说了算的吧。”
“如王大人所想,应该搬掉的石头都搬去了,现在臣说话在宫中还有一些的份量。”牟木略显谦虚的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