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原本身体情况就不好,正是应该在家养病的时候,哪里受的了什么刺激。在皇上面前都享受被赐座的待遇,好言好语相待,又哪里想到到了吏部之后,会受如此的待遇,会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官直接顶撞呢。
邝野的性子很直,也很冲,许多时候不太讲规矩是他自己,这也是他能座上兵部尚书的原因之一。管理兵部那帮人,如果你的手段不够强硬是压不住他们的。那他又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呢,当下就是脸色涨红,一幅被气的不轻的样子,可是考虑到国家大计,他强忍了下来,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就忍不住的说着,“我要找陈循。”
“想见陈循?容易呀,去锦衣卫的镇抚司狱吧。”那名小官眼见邝野似乎被自己镇住了,一脸的得意,说起话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镇抚司狱?”一时间,邝野没有听的太明白。
“对,就是镇抚司狱。”这一刻曹玠开口了,好似是一幅解释的模样,实际上他就是要气气邝野,他要借此告诉那些老臣们,现在吏部是由谁说了算,你们年纪大了,就不要站出来在指手划脚的好。“不止是陈循在镇抚司狱,还有王佐、谢冲、萧铉等人都在那里,他们竟然声言南明不是杨系的对手,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现在全数被抓了。”
曹玠的话不过是刚说到这里,就见眼前有一个黑影突然间倒了下去。仔细看去,这才知道是邝野被气的晕倒在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显然是被气倒的模样。
想到邝野毕竟资历那里摆着,一旦真的死在吏部里,怕是他就要说不清了,连忙间就大叫着喊人,这就将已经被气的昏迷的邝野抬起,向着邝府送去,随后就派人去皇宫中找御医前
来。
邝野被气倒了,身体情况进一步的恶化。等回到府中,一番的折腾缓缓醒来之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中喃喃的说着,自毁长城四字,便再一次的昏迷了过去。
又是三天之后,邝野终于一命呜呼,这位一生志力于大明军队建设的忠臣终是在关键的时候离大明而去。
这就是牟木的功劳,把南明真正能干的官员通通抓了起来,换上了一些只会争权夺利,实际上没有多大本事的官员主政,不仅让南明的各项工作进程无法顺利的展开,还将邝野气倒,直到病死。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无人去管邝野的死活了。便是朱祁镇得知消息之后,也仅仅是派皇子朱见深前往吊唁了事。
说起朱见深,已然是一位二十一岁的年轻小伙,更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历史中这位明宪宗英明宽仁,倒是算是一个好皇帝。只是可惜,杨晨东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一切。
先是朱祁钰夺位,让朱祁镇对于亲情不敢在看重,为了不重蹈覆辙,一直没有给这位皇太子太多的权力。
二来,朱见深的母亲是周氏,因为钱皇后身体很好,在牟木的伺候下并没有早逝不说,还为朱祁镇生了另一个皇子朱见溢,现已经十一岁。母亲不得宠,又有弟弟可以争权,使得他一直没有被立为皇太子,只是普通的一位皇子而已。
尤其是在皇宫之中,如今牟木掌了权,在他眼中只有朱见溢这们小主子,其它的太监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了,朱见深的影响力就越发的羸弱,也只是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邝野死了。大战未启,便先损了一员大将,总是有些不太吉利。虽然没有这场大战,以邝野的年纪和身体也熬不了多久。但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巧合,影响总是不太好的。
牟木有意放出消息之下,一时间不管是宫中、还是百姓的坊间,都流传着对于南明大大不利的言论,这使得征兵事宜更为困难,毕竟明知道一场必败的战争,谁还会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军中将送死呢?
当下面的官中战战兢兢的把招兵事情不顺写成了折子呈送到朱祁镇面前的时候,这位多灾多难的帝王并没有生气。或是说他早已经知道了一切,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可不想像邝野那般,被下面的臣子们给气死。
朱祁镇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些老臣。如果那些老臣肯出力的话,事情绝不至眼前这般的糟糕。但想到那些老臣早已经被杨系的实力所吓到,真用他们的话,也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这个想法又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征兵不顺就先不征,朕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万的兵力,前线也有八十万大军,朕要让他们打一个胜仗,让朕的子民看看,我南明军队的威风。来人,拟旨给关鹰,让他迅速出击,寻机奸灭杨系军队一部,以壮我南明声威。”
朱祁镇倒是也干脆,直接下旨出动军队。都说百言不如一动,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