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的看完信,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一点,责怪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我不过想气一气你嘛,谁叫你骗我上了这大船。”小雾川有些委屈的瘪着小嘴道。“信上写了什么?”小雾川问。
“信上说,蕴龙潭有内鬼,冬凌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便留个圈套,这腰牌是假的。”
“啊!”小雾川失望的叫一声。
我有些好笑的把玩着手里的令牌,“没想到竟是个假货。”这以假乱真的程度差点把我也骗了,这就能解释冬凌为什么令道年与我一起去长安的原因了,想来道年才是这螳螂捕蝉的黄雀。
不过,虽说如此,但我心底还是有些隐约的担忧,现在漂泊在这茫茫莾海之上,也算半个与世隔绝了,到岸和蕴龙潭的人联系上怎么也得是几天之后,只希望这几天蕴龙潭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我安慰了闷闷不乐的小雾川几句,这小家伙一听腰牌是假的,说什么都不肯要了。然后我又向他炫耀起昨晚新得的那盏灯来,“这灯似有安眠之功效,比那些什么安神香什么的,效果好太多了,要不今晚借你玩玩?”
“我才不要。”小雾川怨气未消,把头扭向了一边。
“那。。。”我无奈的道,“今晚还有最后一场的拍卖,看来就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听说有宝贝呢,要不,晚上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如何?”
“不去。”
我嘿嘿笑了两声,等着就是你这句话呢,立马接口道,“那你把你的钱留下。”
小雾川还以为我会再说点什么,然后他好半推半就的随我一道去,没成想我竟这么转了舵,一下子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高兴的鼓起小嘴,想了半晌,才小声的说,“我也要去。”
“小孩子还是应该好好待在房间里,早点睡觉才是。”我朝他挤了个眼,“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钱都花光光的。”
“吼!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了我的钱!我就要去!”他跳脚道。
虽然小雾川有时候说起话来的样子像足了一板一眼的老夫子,可赌起气来还是一个十足的小屁孩。我忍不住摸了一把他圆乎乎的脑袋,装作妥协的样子道,“好吧,好吧。”
于是就看到他阴郁的小脸瞬间晴朗,他兴奋的大声叫呼着,“耶!太好了!”
我们早早的就用过了晚饭,然后就等着徐掌柜到点来请我们去拍卖行,自从发生了早上的事情之后,徐掌柜与我说话便是愈发的客气。一听到我们晚间想去看拍卖看看,徐掌柜二话没说就让我们安心在房间里先用着晚饭,待到拍卖行准点开放时,他一定第一个来亲自引路送我们去。
可是这种待遇可不是走到哪里都能享受得到的,我自然心安理得的全套接受了。
到了拍卖行,徐掌柜本想给我们换一个更大些的房间,可是我觉着昨天那间便挺好,于是挥挥手道,“还是风雅轩吧。”
“是是是,还是姑娘的眼光好,风雅轩格局虽小,但却是最有味道的一间。”掌柜的连忙对门口候着的两个婢女道,“鹦歌凝霜好生伺候着。” 鹦歌一看到我就立马激动的给我打了个隐蔽的招呼,凝霜也是微微一笑。
看来这里的是按照房间来分配婢女的,鹦歌和凝霜应该就是专门服侍风雅轩的。
昨晚因为平白得了那价值五千零一两黄金的琉璃水晶灯,心中捡漏的欣喜之情难以言表,说实话今日再来,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来看看昨晚的那狗屎运会不会再来一次,毕竟好运天天有,这两天特别多。
现下才用过晚饭,我是没什么胃口了,倒是昨日那桃花酿,味道还是不错的,便想着再叫壶酒来,但一想到小雾川年纪尚小,要不还是换成茶水或是果汁。
没想到,小雾川竟红着小脸有些不服气的说,“谁说我喝不了酒了!”最后他洋洋洒洒的点了一大堆的糕点和小菜,半点没有刚吃完晚饭的样子,我只记得方才问他时,他还说自己晚饭吃的撑了。
等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菜竟全齐了,这效率比起昨天,想必这中间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照在里面。
菜一上来,鹦歌便又开始埋头处理起那些虾虾壳壳,身处海上自然海鲜什么的就特别的多,好在这里的厨房师傅手艺还算不错,不然这顿顿海鲜总也要吃得腻味。一旁的凝霜不停的给小雾川布菜,鹦歌刚刚剥好一只虾,凝霜便夹到小雾川的碗里,小雾川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前几个的拍品都不过是些名人字画,因为这船常年在莾海之上航行,而这莾海可谓是最富足的一汪海域,南来北往多少人都会途径,又因为这船专程载的有钱人,所以不乏那些专门挤破头来这里,只为了自己的东西能换一个好价钱的人。
我无聊的等了许久,终于不耐的询问,“不是说今天有大宝么?”
凝霜立刻答道,“是,但拍品都是保密的,就连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她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听说想要拍卖这件宝物的人是昨天深夜才上的船。”后面这句话她明显就小下了声。
我点点头,半晌又问,“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上拍。”
一直没有讲话的鹦歌终于忍不住轻笑道,“看来姑娘今天对这件宝物也是势在必得啊。”
我看着鹦歌今日这矜持的模样好不习惯,大约是昨日被凝霜训诫了一番,看着原本话不停歇的小丫头使劲憋着的样子,倒是可爱。
果然,下一秒就见凝霜抬头瞪了她一眼,鹦歌很快又委屈的低下头去,继续剥虾。
她那委屈的小表情简直与小雾川如出一辙,我再也忍不住,笑着对凝霜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用这么拘谨。”
凝霜不卑不亢的说了个是。
鹦歌一听到我的话立刻如得大赦,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立马从一堆虾壳中抬了起来,偷偷的看了凝霜一眼,然后笑着对我继续说道,“姑娘,我就知道你可我以前服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凝霜姐姐还不信。”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凝霜,只是这时凝霜却没有说话。
鹦歌眉飞色舞的说了一番之前拍卖遇到过的凡是称为大宝的拍品,然后又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堆自己觉得这次拍卖的大宝的可能,末了,她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说起昨天深夜登船的那个神秘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