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冬去春来。
立春过后,雨水便多了起来,山间多了些许清之气,树木也随之抽出了新芽,慢慢的,官道之上也出现了马车商队,过路人也多了起来。
道人如今兼顾起了掌柜的职责,收钱上酒,偶尔也会有点忙不过来。
“黄掌柜呢,怎么没见了?”
“掌柜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这样啊……”
有些熟悉的酒客不免感到心中空落落的。
可喝上那酒,却又觉得掌柜还在。
“那这些酒……”
“是在下所酿。”
“很像了,比起黄掌柜的酒,虽还差了些许,但已经很不容易了。”
熟悉的酒客,总是会这样说。
但陈炁亲自尝过这酒,若是有所差别,他也不敢拿出来卖,毕竟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酒肆,而是黄掌柜的。
陈炁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所酿之酒真的有什么问题。
但当他将掌柜离去前埋在地里的酒挖出来,交给酒客之后,却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比起黄掌柜,还是差了一些。”
可这,本就是掌柜冬日前酿下的酒。
陈炁也在这时候明白了过来,酒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情,这同样,也是酒里的一味。
掌柜的曾说酒客亦是‘过客’,可这些酒客,又哪里像是过客。
陈炁也不禁喃喃道:“这次,是掌柜的错了。”
……
惊蛰过去不久,去年南下的曹把头如约而至。
之前他说,自己一年会在这里喝四回酒,但去年却少喝了两回。
为此曹把头还跟道长赔罪道:“去年往西去了,后来没能跟道长喝酒,道长不会怪我吧。”
“怎会,快进来坐吧。”
“好好好!”
进了酒肆,却没发现掌柜的身影。
曹把头顿了一下,问道:“现在,酒肆是道长一个人在忙活?”
陈炁点了点头。
曹把头张了张口,却不禁愣了愣神,大概是在想掌柜。
“黄掌柜啊……”
二人都显得有些沉默,直至酒端上了桌,才稍微回过了些神。
曹把头喝过之后不禁一愣,瞧了瞧那酒,问道:“这酒,是道长酿的?”
“冬日里酿的。”
“好!”
曹把头叹了一声,说道:“道长不仅得了掌柜真传,这酒甚至还要比掌柜酿的好上几分。”
陈炁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却有些错愕,尝了一口后才反应了过来。
这坛子酒,的确有些不太一样。
但为何会如此,他也只有过后再来研究。
曹把头临走时带了一坛子走,陈炁却没收他的银子,只是说道:“说好了,这次贫道请的。”
曹把头执意要给,但最终也没拗过道人。
只得道了句多谢,说道:“等折返回来,换我请道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