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
“如今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道长。”
陈炁听后道:“虽说见不到,但却也能喝到贫道的酒,不是吗?”
“那不一样。”
曹把头无奈一笑,说道:“酒这东西,一个人喝的话,就变了味儿了。”
陈炁听后顿了顿,却不知如何接话。
二人相视,却无言语。
曹把头笑了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跨上马儿,他拱手说道。
“道长,后会有期了。”
陈炁微微点头,回以一礼道:“后会有期。”
但其实,二人心中却也明白,他们或许不会再有坐在一块喝酒的机会了。
商队顺着官道远去,车轮在那地上碾过,啪嗒作响,不多时就没了影子,声音也逐渐散去。
木头眨眼看着,见先生好似思绪悠远,便文道:“先生很早就认识曹伯伯了吗?”
陈炁回过神来,却是摇头。
“不算很早吧。”
木头想了想,说道:“曹伯伯给了我们压岁钱,却不知道回头怎么谢谢人家才是。”
陈炁听后顿了一下,说道:“他之后也就不再行商了,大概不会再往这边走了。”
“啊?”
木头听后愣了一下。
“可是……”
“可是先生,方才曹伯伯不是还说,还说后会有期的吗?”
陈炁舒了口气,仰头喝了一口酒。
他的手拍在木头的肩膀上,说道:“只是话这样说而已,其实很多时候,后会有期,其实是后会无期。”
木头听后愣了一下,想了想后却是摇头。
“先生,我没听懂。”
他很少有不懂的时候,比起另外三个孩子,他总是那个最为懂事的,许多道理也知晓的早,但如今,却是真的没明白先生的意思。
“没事。”
陈炁道了一句,说道:“木头以后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的。”
木头偏头看向先生。
“为什么?”
陈炁却只是摇头道:“最好不会遇到。”
在道人看来,正似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别,才是最让人心中沉闷的。
相比起那临行的告别,一句后会有期,却总是会让人期待着后来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就如曾经一般坐在桌上,胡乱说着,将那天南地北的事情都说个遍,可这样的机会,却不会再有了。
既不糊涂,也不明白。
木头不解,想了许久,便也在这门口陪着先生站在许久。
直到吹来一阵秋风,让木头打了打颤。
那树叶沙沙的声音传到耳边。
木头才提醒道:“先生,刮风了。”
陈炁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