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元尽显随意,只待那衣衫被太阳晒干。
他仍旧笑着,不减半分,说道:“快哉快哉。”
陈炁捏去道袍上的水,说道:“五木道友生性洒脱,贫道不及也。”
“诶,陈道友这话可就不对了,逍遥自在,何分高低?”
徐诚元道:“我总放肆在这山水自然之间,是因我早年所留的江湖秉性,而道友,则是安逸在这红尘之中,一间酒肆,倒一壶酒,与人闲坐,潇洒快活,同是潇洒,何来不及之说?”
陈炁听后恍惚了一下,他拱了拱手,说道:“受教了。”
徐诚元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道友可别,我哪受的起啊!”
也就那一瞬间,他很是害怕,甚至连自己死在哪里都想好了。
但回过神来,又没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倒是弄的糊涂。
徐诚元摆手道:“唉,是我冒失了,道友莫怪。”
陈炁微微一笑,也未在意。
二人顺着江岸而行,身后却忽有一阵快马蹄声传来。
“驾!!”
陈炁与徐诚元见此连忙让开了道来。
“律——”
却不料那马儿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穿着一身码布衣裳,满脸胡须,黑着脸,模样有那么些许凶狠。
“二位道长,路上可曾见到有人带着四匹马儿?”
徐诚元见此道:“这位好汉,我二人才走上路,未曾见到有这般多马儿。”
黑脸汉子气愤道:“入他娘的!那贼货偷了我四匹马,此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老子怕不是找错了路了。”
徐诚元顿了一下,问道:“何人这般大胆,竟敢光天化日偷马?”
“却不不知,那一伙为首之人素面白衫,瞧着像是个读书人,有一老仆,有一侍女,我本还敬他几分,不料竟如此作为!实在可恨!”
徐诚元想了想说道:“好汉你一路追来,都不见踪迹,那恐怕真是找错了方向,不妨掉头换个方向?至于这前路,我二人便代你去瞧瞧,若能找到,便掉头将马儿归还于你,如何?”
“如此也可!”
好汉说道:“观二位道长行路也缺一匹马儿,若能找回,二位便各自挑一匹马儿骑走,不要银两!这样也不至于让你们白忙活。”
徐诚元听后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客气的人,好汉你若真送,我可是真的会收的!”
马上的黑脸汉子大笑了一声。
“都是好汉,说一不二!”
汉子的马厩便在后方五里处,徐诚元将此记下,随后那黑脸汉子便掉头往别的方向找了过去。
徐诚元见其走远,这才开口道:“陈道友,走走走,咱们找马去!”
陈炁问道:“道友,你确定那四匹马儿是在我们这个方向吗?”
“我自然不知啊。”
“那为何你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徐诚元笑道:“道友,你不觉得这是缘分吗?竹筏已毁,转行陆路,而你我正缺一匹马儿,如今送上门来,难道不是缘分使然?故我坚信,马儿就在前方!绝不会有错!”
陈炁听后问道:“若是没有呢?”
“赌一赌,如何?”
“若是道友你输了,那就得想办法把那两匹马给人家送回去,若是我输了,路上有卖马的,我便买下两匹,如何?”
陈炁听后觉得很是有趣,抬手道:“那便赌这一次!”
徐诚元笑了一声,点头道:“好好好,且看前路,必见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