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孩子没了就再生,我们还年轻。”
emem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已经在肚子里四个月了,再有个半年的时间,就能抱在怀里了。他也真心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一想到孩子妈的态度,他就怒从心口生,也就再没有好脸色给人看了。
emem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模样,贺母也急得不行:“你三十多了啊,还年轻?你年轻,可妈不年轻了,你媳妇也不年轻了啊,你以为生孩子就是过家家吗?生就生的?”
emem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和母亲这么拉拉扯扯下去,可自己的亲妈也不能推不能打,只能一脸无奈地劝:“妈,您别这么激动嘛,人家都看着呢,多难看?”
emem“你还知道难看啊?你知道难看会让妈这么为难吗?”
emem着着,贺母的眼眶一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贺子勋看不得母亲哭,也只能陪笑着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emem“跟妈认错没用,跟你媳妇儿认错去。”
emem“我不去。”
emem条件反射就是这一句,可话一出口,贺子勋就反应过来,坏事了,这话在母亲的面前不能。
emem见儿子死活不听劝,贺母无奈道:“儿子啊!你这个媳妇儿,妈本来也是不中意的,论长相,论品性,没有一点比得过她姐姐,可是,你选了她,妈也就认了,可现在,你自己选的媳妇儿自己又要反悔么?儿子啊!做人要讲良心,你已经对不起她姐姐了,不要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要是你和她也过不下去了,那你爸和我的脸,就真的没地搁了。”
emem当年,对于贺子勋和佟依人的婚事,她是一直持反对票的。刚离了姐姐现在娶了小姨子,这话到哪里都不中听,为了这事儿,她没少被大院里的邻居们笑话,就连贺省长,也因为这事儿,被拱上了头条,政绩飘红的贺省长,老了老了,要退休了,却被儿子死将了一军,落了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emem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有理也没地儿,只能认了,可现在,要是儿子再给自己添这么一回事儿,那她可就真没脸见人了。一想到这里,贺母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砖,死喘死喘都透不过气来。
emem看母亲一脸的灰败,贺子勋也真是心软了,便安慰她道:“妈,哪有你的这么严重,我也没要和她离婚呐?”
emem“没有最好,要真是有,妈恐怕也活不长了。”
emem动不动就拿这种死啊活啊的话来威胁他,他听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只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这些个让人不高兴的事了,我最近已经够烦了,妈您就别给我添堵了。”
emem“那你也得让妈省省心,妈才不你啊。”
emem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也拗不过母亲的意了,贺子勋只得讨饶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跟我媳妇儿认错去还不行么?”
emem“快去快去,妈守了她一夜,打电话也找不到你的人。早上她醒来后一句话也没,就那么痴痴呆呆地躺着,妈真是着急啊!”虽然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佟依人的为人,但做为一个抱孙心切的老太太,贺母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的,毕竟,这个孙子,她已经期待了十几年,真不希望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emem“我进去看看她,您先回去休息吧。”
emem对儿子没有信心,贺母道:“算了,妈还是盯着你们点,要万一你们又吵起来,妈还能劝几句。”
emem“可您也要休息啊?”
emem六十多岁的人了,曾经也在很风光的单位风光了一辈子,老了却还要来遭这种罪,贺母心中的滋味又何常好受,只是,为了她盼了十几年的孙子,她是不想忍也得忍了:“妈在旁边买了个床位,将就一下就行,对了,你一会儿记得再找个护工,医生了,你这媳妇动了胎气,一天两天是出不得院了,要保胎。”
emem“那您也不能住医院里啊,护工我去找,您还是先回家休息。”
emem固执地摇头,贺母坚持道:“我就是回家也睡不安生啊?还不如在这儿盯着,你就别管你妈了,快去看看她,记得点好听的,别再气她了成不成?”
emem“知道了,知道了。”
emem不很耐烦地踱进了病房,远远地,就看到佟依人半靠在床边,望着空旷的窗外发呆,顺着她的视线,贺子勋朝外面瞅了瞅,确定没啥可看的后,这才调转回眼光,复又落在了佟依人的身上。
emem明明觉得理直气壮,可看到她如此苍白的脸色,他不免又有些心虚。犹记得当年,佟佳人也这样住过一次院,也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一推,将他们的孩子推没了。当时,佟佳人也是这般惨淡的脸色,也这样对他不理不睬,他本不以为意,可后来他才发现,佟佳人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打算一生都对他不理不睬了。
emem同样的地点,换了一个时间,也换了一个对象,却又异乎寻常的相像。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时间,竟感觉茫茫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emem知道是他来了,佟依人却表现得很平静,也不动,也不闹,只是很平静地要求着:“渴了,给我倒杯水。”
emem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就给她倒开水,倒了一半,又感觉太烫不能入嘴,只得尴尬道:“放下再喝吧,很烫。”
emem“旁边有凉水,兑一下就好了。”
emem依言,他终于看到了那放凉壶的玻璃壶,手忙脚乱的兑着开口,好几次都差点烫到了手。他在那笨手笨脚地做着,佟依人的心,却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emem就这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打算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倒杯水都倒不好,兑个水都会烫到手,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什么呢?痛苦地闭上眼,佟依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身心,都似已散了架,没有一处不在疼。
emem“喝吧。”
emem他终于兑好了水,热热地递到她跟前,她也不扭捏,狠狠喝了一大杯,这才舒服地靠回了病床上。
emem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她想通很多事了,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期待了,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只是保住这个孩子,保住自己做母亲的身份。
emem装睡的那一会儿,医生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她要是再这么生气,再这么折腾,这孩子就算是保住了,自己也会落下病根,这辈子,靠他是靠不住了,要是自己也倒下了,孩子生下来也是可怜,所以,就算再生气,她也要控制,至少,不能再让孩子受到威胁。
emem看她脸色不太好,贺子勋又心生怜意,只关心道:“要再睡一会儿吗?”
emem“睡够了,我想坐一会儿。”
emem一天一夜,她一直在躺着,明明不想睡,她还是强迫自己躺着,就因为医生,她需要卧床休息。她已经不年轻了,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前面又莫名其妙掉过两胎,所以,这一胎,对她来尤其重要,任何事,也不能影响她的生儿大计。
emem“也好,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
emem“不用了,我什么也吃不下。”
emem“那个,昨天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emem“”他是个傲气的男人,大男人主义也很重,很多时候,明明是他错了,他都不会认的。但这一次,他却亲口对她认了错,在这一点上面,是佟依人所未料到的,想到以往的种种恩爱,她忽而发现,自己的心,又软了。
emem“昨晚上,我看到萧尹航了,他和佟佳人在一起,身边还带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emem“不想听,我对她们的事情,没兴趣。”
emem一听到佟佳人的名字,她就莫名的觉得刺耳,这么多年了,她明明已得到了一切,却始终不如她过的开心。她曾一度以打击她为乐,可渐渐的,她却发现,就算自己再用心,再努力,似乎也打击不到她了。
emem佟佳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可自己,却一天天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在退步,她终于开始体会起了佟佳人当年的处境,只是,她不服输的个性,却不允许她随意低头,就算是在自己的丈夫前面,也不行。
emem“我只想告诉你,他出现了,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不是吗?你得对,佟佳人没有这种心机,所以,陷害我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男人,萧尹航。”
emem这算是什么解释,为什么她听上去,像是在为佟佳人辩解?她才是他的妻子,他这么护着别人算什么?心,蓦地一冷,她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咬牙切齿:“是又如何?”
emem“我都这么解释了,你还不相信我?”
emem听到这话,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讽刺:“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上床了么?”
emem“”“所以咯!就算是有人陷害你,可你也真的做了,没人冤枉你,不是吗?”他过的,在自己嫁给他以前,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所以现在也没理由去指责他的花心与滥情。确实,她以前就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现在也能一眼就看穿他的谎言。
emem没有人冤枉他,别人不会,自己也不会。
emem只是,她到现在才相信这一点,男人,从来都是不靠谱的。她是被猪肉蒙了心,才会在爱情面前输得一踏糊涂,但,输一次已经够了,她再不会让自己傻到相信他,也再不会允许自己为了他的不忠,伤心流泪。
emem“依人,就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emem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为了守身如玉,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合适,我就算是指望一头母猪会上树,也不会指望你改变本性。只是,你不该骗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不要用别人陷害你来当借口,没用,不是吗?”
emem“其实”
emem正想再点什么,佟依人放在身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贺子勋只得住嘴,等着她接过多电话再继续讨好。
emem“喂!”
emem“我的快递吗?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公司在医院。”
emem“明天可能也不行,我可能要住好几天的院,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送到医院来?我多给你一份快递费也行的。”
emem“不行啊?那你放在公司的前台好了,我出院后自己去拿。”
emem“好的,谢谢你了。”
emem挂了电话,佟依人突然感觉很疲倦,明知道贺子勋还有话要,却已不想再理会,只懒懒闭上了眼:“你回公司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emem“依人,我”
emem“累了,别吵我。”
emem见她似乎不愿再听,贺子勋也自觉无趣,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他还老大不高兴呢,可是,一提到公司,他又有些没有底气,父亲如今也退了休,人脉更是不如当年,公司最大的股份又在佟依人手里,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和她闹翻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emem想了想,他突然灵机一动,快递。
emem所以,他先回公司上班,一会儿等她睡醒了自己再回来看她,到时候,顺便把她的快递取过来,也算是自己间接地认了错,在讨她的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