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道:“吉甫还请节哀。”
二人说了几句别来之话,章越随口道:“养疾之中不宜久躺,便办一些事。”
吕惠卿道:“昔陶侃运甓,大参真有其风。”
陶侃运甓说得是陶侃闲居之时,每日仍搬一百块砖的事。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夸赞的,要是这也值得夸赞那健身房里撸铁,比陶侃更勤奋了。
不过每个人为官都有一个人设,吕惠卿打造的便是能臣干吏。说章越似陶侃,大体是办事周密谨慎,不厌其烦,俭朴清廉。
章越笑道:“不过是懒散了,不愿再动脑了。为官之后,疏懒于文章,前几日偶发书写一文,半日方就。”
“比之年少时援笔成文,可是差多了,文意也是远不如当年。难怪江淹官越大越写不出好文章,我也与他一般,皆是江郎才尽了。”
“不能文矣。”
章越话说到这里,有些萧瑟之意。
吕惠卿也是唏嘘。
顿了顿吕惠卿道:“吕某正值丧期并不该有言语,但今日见大参实想讲几句真话。”
章越笑道:“吉甫有什么不好直言的,你我初见时,那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后来有相逢陌路之时,彼此难有推心置腹之诚,到了如今蹉跎半生,吉甫兄又开始讲真话了。”
吕惠卿道:“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大参可知此(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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