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页(1 / 1)

元氏便更低垂了脸,声气也随之减弱几分:要让姚姬发挥作用,便得让她在柳府站稳脚跟可她才回长安,竟被萧氏罚了禁足,又设计得柳少卿心生厌恶,眼下连唯一女儿,也被萧氏交给旁人教养妾身晓得郡太夫人是太后姐妹,太后对柳府颇为信重,但只不过太后想想,贵妃胆敢如此跋扈,这背后,难道没有太夫人婆媳撑腰?妾身更加担忧,圣人如此宠爱贵妃,贵妃更会张狂无忌,若在背后挑唆圣人与太后生隙太后,萧氏明知姚姬与我有昔日情份,而我又对太后尽心侍奉,却半点不留颜面,将姚姬视作那些奴婢贱籍侍妾般羞辱欺迫,而郡太夫人又置之不管,这岂不是与贵妃一般,不敬太后。

你口口声声将贵妃与太夫人婆媳牵连一处,难道不知,贵妃多少年来,见也不曾见过娘家亲朋,便是我让太夫人去她寝殿,她也闭门拒见,柳府女眷与贵妃根本无法接触,又怎么同声同气?韦太后淡淡说道。

这只是表面,哪能担保贵妃私下没遣心腹与娘家勾通。贤妃着急道。

你当我一手掌管这宫务,是个破烂筛子不成?宫人内宦想与谁勾通便就勾通?贤妃,你当我不知你殿内宦官认那义子,时常往义川王府走动?

太后!贤妃震惊得半跪起身。

韦太后冷哼一声,没再理会贤妃脸上落潮般褪去谄媚笑颜后,无法遏制的惊恐万状,反而侧了身子,轻卷金丝窄袖,揭开金凤香炉背上的镂空盖子,移走云母隔,接过宫人递上一双长直香箸,轻轻拨弄两下炉腹内雪样香灰,添一粒香,直到金凤扁嘴里再次吐出一缕细白烟色,与早先小憩时区别,这香息更显馥郁。

接过明黄锦绢拭一拭指尖残味,太后这才抬眸看向元氏那张惨无人色:我知道你心头那把小算盘,好在也没太大野心贪欲,是以才不计较。

贤妃这才回过神来,匍匐下身,额头都挨上了膝下那张绸背锦边牙席,满是感激又不无后怕:太后圣明。

说吧,你今日究竟是何目的?

元贤妃犹豫了,那番盘算竟无法出口。

若是无话,就退下吧。韦太后仿佛也没什么耐性。

太后妾身是有私心,一来与姚姬交好,再者她托我阿父代为央求,也是深知我得太后信重,我若拒绝,一来不进人情,又兼落了太后颜面眼见着太后又往榻上斜靠下去,元贤妃立即长话短说:妾身只想为姚姬求一媵人告身,也免得她被萧氏肆无忌惮欺迫。

她虽鼓足勇气说出这一番话,心下却实在没有成算,盖因太后对韦太夫人实存芥蒂这话其实她也是听韦郡王妃这么一说,可今日被太后这番责问驳斥,竟似信任韦太夫人不存别意,单纯只是贵妃嚣张跋扈而已。

元贤妃正自沮丧,哪知却得一句:论来,均宜位居四品,能有四位八品媵人,你这所求,倒也不过份罢了,见你往日孝顺,我便向太夫人替姚姬说上两句好话。当即大喜过望,上前就挤开宫人,亲自替太后按揉起额角来,一边千恩万谢,一边又奉承太后操劳,满腔热忱都寄予舌灿莲花和化骨绵掌上,一点没有注意被她一挤险些撞翻香炉那宫人,垂脸之时,那满带鄙夷神色。

只这番婆媳和睦未经多久,便被一满头大汗前来求救的宦者搅扰,这人几乎是膝行向前,明明心急如焚,却不得不摁捺语速禀报,只那尖细的嗓音,还是难免泄露出泣音来:太后,快救救江内侍晋王此时,要将内侍杖杀!

太后当然早已经再度正坐起身,这时不免蹙眉,但仍旧不慌不忙:烨儿现在何处?

宦者长吸一口气:大王正在紫宸殿。

那圣人难道不作理会?

宦者哭丧着脸:圣人饮酒过量因圣人早嘱不得烦扰,贱奴不敢擅入

太后长眉更是一蹙:天子寝殿内,怎容血光之事,圣人过量,难道贵妃竟也过量不成?

圣人自从昨晚,就只留郭阿监近前侍候,连连贵妃都不得诏见。

元贤妃本来还想借机将贵妃落井下石一番,一听这话更是喜上眉梢,那位郭阿监,岂不正是秦桑?这回果然不负一番筹划,终于找到个能与贵妃较劲者,太后对贵妃不满已久,只要秦桑能得圣宠,更甚于诞下龙嗣

元贤妃一点也不拈酸吃醋,只因她早已经判断分明,将来荣华富贵,与得不得圣宠殊无相关,要紧是坐稳太后心腹!

是以她连忙说道:晋王也未免太过顽劣,太后,莫如还未说出后来那句由她管教晋王的话,就见太后一扬手臂示意噤声,元氏当即垂眸正坐。

江迂侍候烨儿多年,一贯恭谨妥当,怎么今日竟触怒烨儿。

那宦者匍匐下身:正是内侍太过妥当早前,淑妃于紫宸殿前求见圣人,一应侍者因尊圣嘱,不敢放淑妃入内,故而起了争执不知怎么惊动晋王,竟持鞭出来,斥淑妃目无君上心图不轨,要鞭笞淑妃!内侍情知晋王此行不妥,上前劝阻,故惹恼晋王,竟责内侍与淑妃宦者说到这里微顿一下,似乎大窘。

最新小说: 我真没在兽综撸毛茸茸 我在狗血霸总文里当男保姆 思无涯 虐文求生游戏 师弟也重生了[穿书]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锦鲤妻 我给崽崽当继母,小反派爆改小棉袄 团宠假千金是全宗门黑月光 嫡母重生,前夫家坟头草两米高 我在高武时代掀起修仙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