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莹阳好奇,便连韦氏也感觉格外诧异,弄不懂女儿的想法,还能将围猎玩出什么新花样来,都耐下性子再听谢莹仔细分说。
简单说来,便是各队除队首之外,另添一位主帅,主帅却不公之于众,唯队首心知,两队除了猎获,可以彼此攻击,若主帅先亡,这一队便算全军覆没,捕获自然尽归对方,但若两队主帅在游戏结束后仍旧生存,无论队员剩余多少,队首是否阵亡,仍依捕获更重者取胜。
晋王原本不以为然,待听这一番话后,倒觉得尚有些意思,这才多看了谢莹一眼,暗忖道:谢饶平那样一个刻板愚忠之人,子孙都甚无趣,没想到倒还有这么一个想法多多的孙女等等,这丫头仿佛有些面善,难道是从前同安总是提起性情乖张动不动就淌眼沫泪的侍读?
韦氏却被这玩法惊震住了:胡说什么,什么相互攻击生存阵亡,本是出外玩猎,怎能玩如此凶险游戏?
谢莹暗暗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腹诽韦氏愚笨,脸上却笑道:阿母误解了,并不是当真相互攻击,可用此物。
她扬了扬手中的物什,是一个软竹条编成的镂空香囊,原是此时女子嬉戏玩耍时的器物,有个雅称叫做朱砂投,可供抛甩投掷,若是击中了人,因重力挤压,中间藏着的朱砂便会沾染衣衫,被掷中者自然便算落败了。
便是用此攻击,当然不会伤人。谢莹又再解释道:每队六人,每人只有一个投囊,因而无论偷袭还是正面攻击,若不能一击即中,便算损失一次攻击机会,若是六投皆空,当然就无法造成对方主帅阵亡了,只能寄望于获猎更重,还要防范着对方击中自己主帅。
十一娘听到这里,也是若有所思,这玩法的确大是新奇,当然要看各自身手,关键还要推测出对方主帅,又要谨防自家主帅阵亡,颇有些尔虞我诈的内涵,不是仅靠蛮力便能取胜,果然让她们这些闺秀更有参与融入感。
游戏规则还不仅限于此,只听谢莹继续说道:各队除了队首与主帅,还会产生一个佃作,此佃作身份只有他自己知情,连队首都无从得知,佃作可以偷袭任何人,当然主要目的是帮助原属阵营获胜。
这下子尔虞我诈的程度就更进一步了。
十一娘忍不住问道:队首已经既定,那么主帅与佃作又该怎么产生?
抓阉。谢莹说道:这样便更有随机性,因此除了参与竞夺者,为保游戏公平,还当有一个判官,也只有判官完全清楚双方队员究竟是什么身份,裁决获胜者,判官当然非莹阳真人莫属。
这新奇又复杂的玩法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十一娘细细一想规则,却觉得有一些没有参透的关窍,她正欲细询,萧小九已经急不可捺地问了出口:倘若误中己方佃作,又会如何?
第485章新宠踏雪
在萧小九没有问出那句话前,其实晋王已经恶向胆边生,正思谋着倘若自己将对方六人全都干掉,便能迅速取得胜利,又哪里需要三日,半昼便已足够,但当谢莹又再抖露一条规则后,他便知道这个法子不可行,因为
若误中己方潜伏敌营佃作,攻击者亦将同归于尽,即便并非佃作,己方队员也不能互相攻击,否则同样会造成两败俱伤。
这就是说,若不清楚潜伏佃作是谁,贸然攻击,很有可能既为对方除了隐患,自己也会出局,游戏一旦开始,身份公之于众者唯有双方队首,晋王就算将阮岭一击淘汰,接下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误杀佃作,反而会让己方陷入危机。
只要有人出局,攻击者即会被判官揭露。谢莹又再补充:这便是说,佃作也只有一次出手机会,若未准确击中主帅,他身份曝光,当然会受到攻击。
见众人都明白了这一规则,尽都陷入沉思,谢莹继续说道:队首为指挥,队员皆要服从队首安排,当然除了佃作,只要不怕身份曝露,可以违令,另外,当拈阉结束,判官便会将拈得主帅者告诉各自队首,只要主帅未出局之前,队首可以将主帅身份调换让任意队员担任,包括队首自己,亦能担当主帅,只不过需要提前向判官报备。
那万一队首不察佃作身份,将主帅交由他来担当萧小九显然也对这玩法格外有兴趣。
那便是队首失察,只要佃作自伤,抑或让一个非己方主帅者击中,便会导致原属阵营获胜。
这个游戏对队首的要求相当高呀,非有勇有谋者似乎极难担当。
队首身份是众所周知,那么受到攻击之可能当然亦为最大,要是队首并非主帅,但率先出局,接下来又该由谁担当指挥?十一娘问道。
如若这样,便由主帅接替队首,那么新任队首便可向判官求证一人身份,选择由谁担当主帅。
十一娘明白了,只要队首出局,其实就有机会缩小排察范围,有机会将对方潜伏佃作揪出淘汰,但同样也会让对方排除掉疑似主帅,更加有利于一击中的取得胜利。
若竞夺者出局,归属其调遣之三十护从也一并出局,不能再参与围猎,护从除了堪察地形、传递消息以及携助围猎之外,不能干涉竞夺者相互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