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禄:
碧奴:!!!
将王妃放在榻上,贺烨尚且还能听见二婢的交谈。
我这回可闯祸了!还好殿下看上去,仿佛并不如何恼怒。
那说话声却隔得更远了,婢女们显然没有入内侍奉的意思。
玉管居这些婢侍,还真是乖巧。晋王殿下微托着女子的肩膀,却又有些犹豫。
王妃今日在玉管居独饮,固然是一身轻便装扮,却也不比得那回梳洗之后挑灯夜务不觉睡去,她这时发未披散,一身衣裙也甚公整,这显然让四肢不勤的晋王殿下有点无从下手的失措。
枕着钗簪入睡,不知头颅会不会受伤?
钗簪可是极其锋利的,没见那祝二娘婢女,用根簪子便能自戮?
故而晋王殿下以为万全之策,还是替王妃解散发髻最好,于是观摩一阵后,尝试着取下一支发钗。
好在王妃今日为图轻便,只低低挽了个堕马髻,簪钗去除后,头发也就自然披散下来。
然而殿下又研究起衿结来,饶是他身手不凡,却最终没能将王妃那件襦衣顺利除下,殿下只好半途而废,寻思着王妃衣裳质地也甚柔软,这样睡去大约也不会太难受。
原本已经自觉地想要去外间安歇了,走开两步后,又回过头来。
烛照昏昏,青藻一样的发色包围下,仿佛因为睡梦恬静,双靥酒色淡去了,清透如玉的是肌肤,触目惊心的是眉睫,黑黑白白格外分明,又似乎因为依靠顿失,残余些微警觉,突然就侧身辗转,手臂恰似挽回,当然扑空,酣睡的人却又没了知觉,任由手腕露出一截来,巧巧就这么搭在鸳鸯枕上。
贺烨就觉得自己的衣带仿佛真是被挽留在了她有意无意的指掌牵绊下。
好像从没保证过自己是柳下惠吧?好像王妃也从未表示过尊崇柳下惠?
话说坐怀不乱,仿佛也不适用于妻室呀?!
晋王殿下有如醍醐灌顶,柳十一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世人皆知的晋王妃,做什么要避嫌?同床共枕才是王道!
于是某殿下堂而皇之地上榻倒卧,当然,将王妃的手腕移了移,从枕上挪到了自己腰间。
手指也在不知不觉的刹那,再度把玩王妃的长发,温滑缠绕,尤其舒畅的触感,慢慢地,手掌便贴上了面颊,当然不是殿下自己的面颊。
贺烨能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没有索求也没有推拒,一直安静的,被动的,无知无觉的停留,可他同样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就像受到了热情似火的挑引,急促鼓躁着,就好像面对一场激战,立马就要生死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