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吃饱,又要了一大碗,吴鸾小心翼翼地端回了屋。进屋后放在八仙桌上,两个人相对而坐,两柄勺子伸进同一只碗里。吴鸾就喜欢跟云绝一个碗里舀,勺子间的磕碰都觉得美妙无比。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如此无间,吴鸾很享受这种感觉。
吴鸾跟云绝争同一只馄饨,勺子在大瓷碗里追逐,搅动起一个漩涡。云绝手腕一抖,勺子被注上了内力,吴鸾的勺子被弹到了一边,云绝趁机舀起那个馄饨,得意地举起勺子伸到吴鸾面前。
却见吴鸾一低头,张嘴咬住他的勺子,再抬头时,勺子上已是空空如也。吴鸾两腮鼓动,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冲云绝挤挤眼睛,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无耻。
云绝目瞪口呆,随即两个人笑成一团,馄饨也不吃了。
吴鸾拽起云绝,“总觉得还饿呢,你再赏我吃口。”说着便张嘴啃在云绝的身上,专找云绝敏感的地方下嘴,手也不老实起来,插/进他的衣襟揉捏。
两天多的床/笫之/欢,已经让他充分地了解了云绝所有的敏感点,知道碰哪里会让他难耐,吻哪里会让他情动。
二人又滚回到了床上。此刻吃饱了又有了力气,自然又是一番折腾。
精疲力竭后,两个人汗如水洗,吴鸾自云绝身上翻滚下来,气若游丝,“真是再也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云绝趴俯在床上,勉强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淫才!”
吴鸾将脸依偎过去,“我吴鸾发誓,只对你一人这样。”
云绝哼了一声,“你当我稀罕么?”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却偷偷弯了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吴鸾强撑着拿过布巾将两个人身上的汗擦净,拉过丝被盖在二人身上,“莫要着凉了。”又细心地拉起云绝的胳膊要放进被子里。
他忽然顿住,惊喜道:“我在你腕上系的红丝线管用了。你腕心的那条红线前两日我还见到呢,今日竟然没了。”
云绝悚然一惊,忙把手腕放在眼前。手臂光洁如玉,那条红线还真是没有了。
他本想着吴鸾婚事已废,过了这两日便可去行刺柳琛,却不想红线突然消失。他做杀手三年,杀了近百个目标,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只有一种解释,柳琛已死,无需再行刺。
吴鸾见云绝忽然脸色苍白,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禁用手指抚着他的眉心问:“怎么了?承烨,好好地怎地皱起了眉头,是身上不舒服么?”
吴鸾总以为自己最初的两次伤到了云绝,心存愧疚,所以在情/事上即便再激动也对他格外的小心谨慎,见云绝忽然蹙眉,便以为自己又弄痛了他。
云绝拉下吴鸾的手,沉声道:“没有不舒服,只是忽然想到,自你退了婚也不知柳府怎样了,你最好去看看。”
云绝如此说,吴鸾也觉得心里突突直跳,没来由的心慌,忙起身换了衣服,扶着老腰冲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晚,云绝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跃身上了屋顶。两个人一个走正门,一个飞檐走壁,都奔向柳府。
到了官帽胡同的御史府,吴鸾傻了眼,有种几日没出山,世间已换了颜色的感觉。御史府大门紧闭,门上大大的一对封条交叉贴着,吴鸾扑过去细看,是刑部盖的封印。
他茫然地拉住一个行人,指着御史府问:“这位小哥,借问一下,这御史府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袖着手道:“昨日忽然来了一群官兵抄家,又将柳大人家眷轰出柳府,然后那些官兵就把御史府的大门封了。”
如晴天一个霹雳,吴鸾喃喃道:“不可能啊,柳家一向清廉,能犯什么事儿?”
那行人也是叹息摇头,“谁说不是呢,柳府坐落在官帽胡同已有二十余载,从未有欺压百姓之事。柳大人官声极好,不知此番是不是为奸人所害。”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了,听说几日前柳家退了国舅爷吴鸾的亲。八成是那小子怀恨在心,陷害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