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摇头:“情绪化是表面问题,核心是心志不坚定。”
“文豪是种需要大量汲取感情、再大量释放感情的人,他们往往立下志向,不能紧靠干枯指令和责任,或者说,她们的责任感容易被感情冲垮,随情绪做事。”
“我无可反驳。”铁训兰点头。
辩证法有言,优劣本一体。
情绪过敏是文豪的天赋,也是致命弱点。
徐衡语调很慢,也不在意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她们不能,通常不能在很绝望、负面情绪特别充沛的情况下,去坚持和感情相反的决定。”
“太敏感了,普通人能捕捉到池塘大小的痛苦,落在她们身上,就是无垠海啸。”
“越天才的文豪越是如此。”
铁训兰:“……”
所以,你是在说,徐静关键时刻大溃败,其实是因为心里早已认定长梦计划会失败,弱感症无可战胜,她抵抗不了,是吗?
她依旧没有问出来,顺着徐衡给的台阶道:
“诚然,理智和感情能站在一处,是文豪生活愉快的时候。”
徐衡似乎轻嗤了下,又似乎没有。
“哪有那么多好时候。”
“关键时刻容易顶不住的人,就不该手握太多资源,会坏事。”
铁训兰:“你看不起感情吗?”
徐衡神色平静,似乎早想过这问题:
“它是种落在群体意志上格外伟大,落在个人意志上格外懦弱的东西。”
“如果你问个人,是的,我对它不宽容。”
铁训兰:“……”
真好,人生重挫彻底扭转了徐四平的三观。
“也许,”铁训兰缓和气氛,“你说的例子有些不为人知的——”
徐衡忽然严肃看她一眼,铁训兰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道,剥开两人打哑谜的内核。
“我已经在变相回答你的问题,做人适可而止,铁训兰。”
铁训兰:“……”好像生气了。
“而且,”徐衡吸口气,“有些事情搞原因开脱意义不大,特别是考虑到它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站正。
这是徐四平三观重建后的感想。
……
徐季平似乎很生气徐书记关键时刻顶不住、还藏着掖着思想转变胜利主义变成失败主义这件事。
但我更好奇,她为什么思想转变。
铁子心道。
给他倒酒,徐衡不推辞,一饮而尽。
“衡哥,你都跟过几任政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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