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各大剑宗悉登场,仅剩闻人西排在最后。
“总算轮到我了,闻人西今天愧对各位愧对师祖。如若战死,各位也不必同情。”说罢,闻人西提剑入场。他没有腾空而起,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泄心中的怒火。
“老贼,如若不是师祖适才有命在先,今日你必死在我剑下。”说罢,闻人西一剑刺出,八方风雨,一剑收回,沧海桑田。整个过程根本让人看不清楚,给人的感觉就是闻人西刺出了一剑,老鬼用双手抵挡了一下,然后闻人西便将剑收。
这个过程其实只能算是半招而已,如同两人比试时,两人兵刃相碰又随即分开。
再看老鬼,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十根手指的指甲已被修剪的齐齐整整,令万枯老鬼怒火中烧。平日里,他极为爱惜自己的指甲,上百年来也未曾舍得修剪,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脱落,一时间又惊又恐又怒。
众人对这一剑也由衷赞叹。闻人西这一剑的速度固然够快,但任谁的十根手指也不一样长短,更何况指甲也并非平平一线,他却能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将十个指甲切割的如此齐整,更别说那老鬼也不是平摊双手等着他来劈砍,由此可见闻人西在剑道一途也是炉火纯青,假以时日,必定不在谢一剑等人之下。
至此,十二大剑修轮番上阵,万枯老鬼非但没有接住任何一招,甚至没有看清任何一招,这与早些时候完全不同。
万枯老鬼心知肚明,如果这些剑招是为取命而来,眼下他也只有逃命的份了,只是老鬼不明所以,为什么自己的结界不起任何作用了呢?
“老鬼,可有话说?”天空中又传来那微弱且清晰的声音。
“万里云,你使诈,你分明是在使诈,我不服,不服。”
“哦?因何不服?你连我的座下弟子都不能力敌,难道非要我出手么?”
“那,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因何能破得了我布下的结界?”此时此刻,万枯老鬼心神大乱,根本没有勇气和万云一战,甚至还仰视的勇气都没有。
“也好,本座便让你落个明白。”随后。万云在苗苗的搀扶下,从天空徐徐落下,尽显王者之气。
“谢一剑,你可知天下宗门,数不胜数,为何自太古以来,以剑为尊?倘若凭借结界就能压人一等,那数以千万之修者,又何必苦修剑道?又何须以剑为尊?又何来越级而战一说?”万云不紧不慢道来,十二剑宗宗主和弟子也纷纷盘坐在地,倾心受教。
万云又接着说道:“所谓结界也好,领域也罢,境界压制也罢,对五灵修者颇具效果,但对剑修一途而言,实则无效。当剑道修到一定境界时,便可突破结界,正所谓天下三千大道,莫如长剑在手。”
“说的好,老鬼佩服,既然他们能破了老夫布置的结界,那早先时候怎么又破不了呢?为何被老夫一个个拿下?”万枯老鬼显然还是不甚明了。
“老鬼,你越发的好学了。”万云走到万枯老鬼面前,又不紧不慢说道:“剑者,修者也,气定神闲方能使剑,心静如水方能挥剑,带有必胜之信念方能胜之。先前他们早已心神不宁,方寸大乱。已失了初心,又如何破除结界?”
“那照你所说,老夫即便修为再高,也绝非剑修之敌?这简直一派胡言。”万枯老鬼咆哮着。
“那倒不是,但须高过剑修三个大境界方可。”万云淡淡说道。
如今十大剑宗宗主,大都是元婴境中期或巅峰的修为,如果往上数上三个境界,那便是出窍、分神、半武神境,那老鬼也只是分神境二层,又如何能高出他们三个境界?除非他现在是半武神境巅峰,否则便不能确保使用结界压制别人。
“今日,本座已说话太多,如今,你就自我了断了吧,也不枉我们结识一场。”万云说完,便在演武场中盘坐下来,双目微闭,不再言语。
万枯老鬼自知全身而退是绝对不可能之事,但就此自我陨落,也是很难下手,一时间瘫软在地,不知所措,万云也并不催促。
而十大剑宗听得万云一席话,对剑道又多了一份感悟,也终于明白,为何一般宗门的人不愿招惹剑修的人物,的确是不能招惹。万枯老鬼枉活了千年,居然不懂这个道理,如今被逼得自我了断,也算是自讨没趣。
“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太祖指教?”火云宗的宗主焰九宵上前半跪抱拳问道。
“但讲无妨。”
“方才听太祖说,别的修者要高过剑修三个境界才能用境界进行压制,如此一来,火云宗,神木宗、神水宫、厚土宗和金铭宗,今后见了剑宗之人,岂不是都要绕着走了?”焰九宵平时是个真肠子,此言一出,很多人都觉的他胆子太大,会冒犯师祖。
“何须绕着走?”万云闭着眼,淡淡问道。
“你老人家刚才不说了吗?别的修者要高过剑修三个境界,才能用结界压制剑修,那如果火云宗弟子遇到天剑门第子进行比试,不是要高过对方三个境界方能获胜。”说完,焰九宵呆呆的看着万云,万云却是双眼微闭,古井无波。
“适才本座的确说过,其它修者要高地剑修三个境界,方可用境界压人,但你却不知,剑修一途者,永远无法用境界压人。”
万云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不由得“啊”了一声。十二大剑修如乌云见日,顿时茅塞顿开一般。万云见此又补充道:诸位还要勤学苦练,境界高了自然强大。说完,朝向万枯老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