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劳生的离去虽然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但在英子心里始终是一个无法抹掉的伤疤。是呀,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断就能断得了吗,然而,她又能怎样!有的只是伤痛!那日,她本不该休息却起得很早,她跑到我的寝室告诉我她调休了,而她哥就在楼下等她。
英子她哥叫长孙彬彬,留美经济学博士,现任科涂集团总经理。英子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撒娇道:“哥,你怎么来了?”
长孙彬彬想起前些日子在机场看见代劳生一家路过安检口的情景,他不由得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关心地问:“妹妹,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哥哥的话让英子有些意外,但自己心里确实很苦,这些日子在人前总是用最后的坚强勉强地包裹着自己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心中的事,而此时面对自己的亲人她突然觉得好累,心好痛!泪水在眼里打着滚,声音有些颤抖,她说:“还,还好,就,就是……”
听到妹妹的话长孙彬彬心里不是滋味,他把妹妹轻轻地搂在怀里,嘴上安慰道:“妹妹,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
在长孙彬彬怀里的英子终于感觉到亲人的温暖,眼泪冲破了英子最后的那道防线从心里流了出来,她哽咽地说:“哥,我和代劳生分手了,他,他抛弃了我……”话到此处她已无力说下去,呜呜的哭声代替了她的言语。
看到伤心欲绝的妹妹长孙彬彬也是揪心的痛,他恨不得给代劳生几巴掌,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妹妹。然而代劳生已不在这里了,无奈的他只好安慰着万分悲痛的妹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真是苦了你,妹妹!哥哥来晚了!”他紧紧地把妹妹搂在怀里,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英子慢慢地收起哭声,收起心里的伤痛,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哥哥,问:“哥,你怎么来了?”
长孙彬彬从怀里掏出纸巾递给妹妹,说:“我昨天出差回来你嫂子说,她前些日子给代家打电话时,佣人告诉她他们全家都出国了,我就想起我出差那天在安检口看见代劳生一家人的情景,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你。”
英子接过哥哥的纸巾擦拭着脸上残余的泪水,说:“谢谢哥,谢谢你来看我!”
长孙彬彬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高兴,他说:“你话是什么意思呀,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有什么好谢的,我过来看你是我的责任!”他停了停,又说:“你嫂子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她又知道你与代家的事有些不放心,就让我来接你,一起回家看看爸妈!”
嫂子的话虽然很是平淡,但却含有深深地亲情,英子有些感动,她说:“谢谢嫂子的关心,那我们走吧!”
英子的离去让我在下班之后很是无聊,忽然又想起余丽娟所托之事,于是就在寝室给她整理培训资料。这时,太阳手中摇着纸扇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提议道:“陈阳,我们出去喝酒!”
我用手擦去脸上的汗水,看着他,问:“你请客?”我们几个同学有个约定,就是发了工资便去饭馆聚餐,而今天却不是发薪的日子。
“对呀!我前次投的稿刊出来了,主办方给我寄来了稿费,所以请你们喝酒去。”他依然一幅笑脸,“唉,怎么就你一个人,德文呢?”太阳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书生,他写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写得很好,在学校时便开始投稿了,他说他的目标就是做一名作家,他现在北大函授中文。
我放下手中笔站起来靠近他,神秘地说:“他呀,最近看上一美女,今儿怕是又去找她了,听说还不错呢!”
我话音刚完便打门外传来了德文的声音:“陈阳,你这家伙在我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和太阳走了出去,看见他正在凉衣服,太阳说:“你神经吧,晚上你凉什么衣服呀!?”
德文却没有理会太阳的话,却说:“太阳,我给你说,陈阳那家伙正在追余丽娟。你说昨天、今晚多热呀,他竟然呆在屋里给她写什么东西!”
太阳把纸扇合起来敲打着我肩膀,疑惑地说:“不会吧,兄弟,她可是有男朋友啦!她们两个的感情很好,虽然她是一个很不错女孩,但你可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有啦!我在给她写培训资料。”我否定他的话却是一阵心酸!
“不过,那个余丽娟对陈阳也挺用心的,我几次看见她来找陈阳。”德文拿起一件衣服两手紧拧着衣服的两端用力把它甩开,一时间,衣服上的水滴便朝四面八方飞溅,我赶忙用手挡着,但还是没有幸免。
我不满地对德文说:“你温柔点嘛,弄我一身的水。快点啦,太阳请我们喝酒呢!”
但他没有就此打住反到来劲了,他说:“这可把我们这位兄弟害得茶饭不思了!你知道吗,陈阳这家伙这些日子经常喝酒,不知是喜欢呢,还是借酒浇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只要余丽娟去她男朋友那里他准喝酒!”
站在门口的太阳突然动情地朗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哎!”太阳一声叹息却又似诗兴大发,他又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面对他们这一唱一和我很不自在,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心事,但没有想到还是有人知晓了,我忙转移话题:“太阳,你前次投稿的那篇文章叫什么名字呀,写的是那方面的内容呀?”
“名字叫《眠农》,讲述一个农村干部带领大家如何摆脱贫穷的故事……”太阳对他的这篇文章很是欣赏,一说起来便是滔滔不绝。德文晾完衣服便把桶里的水泼在地板上,然后拿起剩余的衣架进屋去了。然而,刚泼出去的水转眼间就蒸发到空气中去了,它没能给我们带来一丝凉意,有的只是阵阵泥土的气息。
德文在寝室里问着太阳,他问:“太阳,你这篇文章有多少字呀,也许写成小说可能更好吧!”
太阳走到门口接上德文的问话,说:“我也正有此打算,接下来逐步展开。”
我很看好他的写作水平,因为我看到过他写的文章,我也接上话说:“到时候你就可以拿到更多的稿费,说不定还会改编成电视剧呢!”
此时的我望着昏暗的天空想看看星星,然而一无所有心里突然好生难过,随之便又是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我收回目光忽然又想起这份培训资料便回到屋里去取它了。
德文在身旁说:“兄弟想好哟,我和太阳肯定会帮你的!”
听到这句话我很欣慰,然却说:“没有啦,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又何必再去品尝这杯苦酒呢!”只不过,话虽如此而在我的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这种愿望。
太阳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来到余丽娟寝室,看见严问在她的这里,只见他坐在她的对面与她谈着什么,但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内容,只是走到余丽娟的桌前,说:“余部长,在看书呢!”
余丽娟抬头看见是我,便说:“你来了,坐吧!”说话间她就朝里面移动给我让出一个位置。
“不了,我待会要出去。这个给你!”我把那份培训资料递了过去。
严问看见这一幕便问道:“什么东西,我看看!”说着便来抢。
余丽娟从我手里接过资料,用它打着严问,说:“你什么都想看,这是陈阳给我的,你看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