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芸雨追求的就是自由,为了自由她甘愿放弃雷家的身份,离家出走,更别说子虚乌有的圣女。
她深刻明白,身份越高贵的人,所受的束缚越强。这种束缚有时是身不由已,有时是作茧自缚。有被迫,也有自制。
当她走出雷家,才发现原来自由是相对的。
即便她离开雷家,也不是天好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仍然有无形的束缚,无形的规则在。
比起在雷家,反而少了肆意妄为的任性。
见到药药蹦蹦跳跳,十分快乐,她也由衷感到高兴。他好像在为了自由欢呼,为了能再次见面而高兴。
她当然同样感到高兴,为这理所应当的事情感到高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理所应当的事情也变得不是那么容易,本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好像也变得隆重起来。
雷芸雨眨眨眼,明眸皓齿展露出来,然后点点头,说道:“嗯!我会的。”
药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跳到松上平的身上,“阿爸,族长的神魂还是交由你来掌管吧!”
松上平慎重地接过,一声长叹,唏嘘不已。
“我们一家总算团圆了!”
松上平一家抱在一起,激动落泪。
雷芸雨在一旁看着,为他们感到高兴。
猫鹰并不关心他们,不知来龙去脉的他无法触动到他,他的眼里只有圣女。
他轻声提醒道:“圣女,我们该走了。”
雷芸雨说道:“再等等。”
猫鹰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只好陪她一起等。
只见雷芸雨愁眉不展,往远处眺望,喃喃道:“剑一他们怎么还没来?他们不会有事吧?”
她担心剑一等人的安危,不想不告而别。
剑一等人正在赶来的路上,除了因为观看猫鹰与老妪的战斗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赶来。
然而,深林无光,路不好走,又加上剑一这个路痴兴致勃勃带路,显然他们绕了好一会圈子。
还是道可盗最先反应过来,他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走过了,因为眼前这棵双生树独一无二。
这棵树,对半生长,像是连体孪生兄弟一般,共用一个身体。
因为这棵树的奇特,道可盗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现在又走回来了。
道可盗对剑一问道:“剑兄,你知道路吗?”
剑一听到这个问题,气定神闲,“不知道。”
道可盗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知道你还走在前面?”
“走错了吗?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剑一恶人先告状,将了他一军。
道可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嘟囔着:“你是怎么做到不认识路还可以走得如此信誓旦旦?”
余光叹息一声,拍拍道可盗的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道可盗仰天长叹,也怪不了剑一,他自个也认不出,实在是黑灯瞎火路不识。
“说吧!往哪里走?”剑一知道自己的水平,他不过是随缘走,想着自己走错了道可盗会提醒他。
“我也不知道。”道可盗摇摇头。
这回轮到剑一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我们迷路了?”
道可盗和余光对视一眼,再四处打量,然后看着剑一,齐声说道:“是的!”
剑一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望着他们,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呀,我明明记得是这个方向的。”
道可盗暗暗后悔,就不该让剑一带路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被那一声巨响给吓住了,一时间失魂落魄,就忘了剑一路痴这回事,只晓得跟着剑一走。
这一跟,就出事了,不仅忘了来时的路,还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道可盗抬头望明月,低头空自悲。
“没想到我道可盗一世英名,自认天南地北走四方无路不通,还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也有迷路的一天。”
现在想起夜空爆炸的画面,仍然恍惚失神。
那可是能炸出深渊的一招,把他们一行人差点湮灭成尘埃的一招。
可猫鹰居然从爆炸之中冲了出来,除了样貌狼狈了一点,可以说没受到什么伤。
他忽然想起,与猫鹰交手的那次。
“如果不是他弄巧成拙,为了救雷徒儿,被雷击昏迷,想来我也拿他没择,更可能被他活擒。”
“况且他已是手下留情,不过是陪我耍耍罢了!”
老妪被猫鹰拍下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实在太过凶残。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被他捉弄的怪物,竟然将蹂躏他们的老妪反蹂躏了。
果然,那句至理名言说得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虽然猫鹰出手帮他们吊打老妪,可道可盗的心情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那怪物是来找雷徒儿的。
他开始有点焦急,眼泪汪汪,焦急地察看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