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把刀离小翡的胸口只有一寸的时候,小翡脸上的笑容是绚烂的,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开心的。
这样的笑容,无论什么男人见了都会失神。
可持刀杀来的头目并没有,他只觉得这笑容是挑衅,是讥讽,是不屑。
所以,他要将这把刀穿过她的胸口,他要看到她痛苦的表情,而不是此刻的微笑。
你所认为的微笑有时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讽刺,在无形之中伤害别人的自尊。
只有真情实意的笑才是真笑,才会让人不由自主跟笑,因为快乐会传染。而假笑却让人尴尬,皮笑肉不笑,何其讽刺。
头目狞笑起来,他的刀只要再进一寸,就能触碰到柔软的肉体,就能见到血。
然而,他的刀掉了下来,无法再前进一寸。
确切地说,掉下来的除了刀,还有他的手。
“啊~是谁?”头目捂着血流不止的断手处,冷汗涔涔,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痛意,侧眼一看,倒退三步。
“你,你怎么没死?”他难以相信,在四人的最强一刀之下还有人能活下来。
切断他的手的就是流星镖,普普通通的流星镖,非要说点不同的,就是这个流星镖稍微大了一点。
而使出流星镖的,除了道可盗还有谁。
“这很意外吗?”道可盗摸着下巴沉思道,“好吧,确定挺意外的。”
“反正我还活着,你们的最强一刀,说实话是挺强的。不过,还配不上最强二字。”
只剩三人的他们憋屈着,怒目直视。
这真的是活见鬼了!
眼见为实,他们却不能不信,这人的的确确从他们的最强一刀之下活了下来。不仅活的好好的,更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最令人恼火的是,他还出言不逊。
最强一刀一开始当然不叫最强一刀,这一刀是在数次生死大战中搏得生机,屡获胜果,最终他们才以“最强”称之。
可以说最强一刀是他们的荣耀,也是他们必杀的一招。最强一刀出手,风云变幻,谁与争锋!
现在,他们这一刀失手了。
当然,这是因为最强一刀少了一人的助力,五人的最强一刀变成了四人的最强一刀。
但失手了就是失手了,没有借口可找。
奇耻大辱!
“他是怎么逃脱的?”另外两人愣了愣,想起那一刀劈开他的时候没有见血,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木桩。
可惜,就算是木桩也被碾成齑粉。如同死无全尸,无从查证。
小翡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了,她惊喜地看着道可盗。
“这登徒子命真硬!”
这惊喜程度不亚于看见一个人死而复生,或者是一件东西失而复得。
她当即默默收回绣花针,缓缓恢复状态,重振旗鼓。可以的话,她还想再杀一人。她要让闫门的人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绝了他们夺权叛变的念头。
当初就应该将他们斩尽杀绝,而不是宅心仁厚地放过他们。那些人,早已病入膏肓,非但不会因为族长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反而以怨报德,卷土重来,祸族殃民。
“希望父亲能够认清他们,当初的于心不忍终将导致后患无穷,是时候以铁血手段铲除异己,永绝后患了。”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一点苗头都不能让他冒出来,必须及时掐死。”
小翡感叹连连,在其位谋其政,有个族长父亲,总是要替他分忧一下才成,即便他们不对付。
头目在臂膀上点了几处穴位,撕扯衣服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退至两位兄弟身后。
三人幽幽地盯着道可盗,这人不单止难缠,命还比蟑螂还硬。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要打就打,不打就退下吧!你们现在就剩三人,怕是不够我杀。要不?我在这等等你们,你们再叫多几人让我来杀杀。我这手痒起来真要命,不是要我的命就是要你们的命!”道可盗冷冷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耍玩手中的流星镖。
头目咬咬牙,沉声说道:“算你狠!你最好洗干脖子等着,坏了我们闫门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道可盗撇撇嘴,作势扔镖。
三人被吓得退了一步。
“哈哈!”
道可盗放肆大笑,“就你们这样的,有多少来多少。我大小通吃,一个不留!”
三人羞愤难当,头目也没有脸面再呆下去了。
“撤!”
三人灰溜溜离开,还警惕道可盗有没有追杀而来。
小翡正要追上去,却被道可盗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
小翡还要说着什么,却见到道可盗直直倒下,于是赶忙接住。
此时茵茵连跌带爬,也是来到了他们身边。
她远远见到姐姐要被大刀捅入,登时魂飞魄散,可她连挡刀的能力都没有。间不容发之际,道可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如神魔降临,直接将那只要命的手斩断。
茵茵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若是亲眼目睹姐姐死于刀下,她大概也没有勇气活着了吧。
“姐姐,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