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秦木看了林之桦一会儿,突然揽过他肩膀。
emem“抱着你就不觉得冷了……”
emem他这样说着,仿佛在叹息。
emem林之桦听进耳朵里,心里有一根弦像被狠狠拉扯,或许下一刻压抑不住,就要被绷断了,生生地疼痛。
emem“秦木,我可以跟你说吗?都可以说吗?”
emem“为什么不行呢?”
emem秦木将林之桦的额头按在自己胸膛,手指抚过他柔软的头发。林之桦伸手环住秦木的腰,肌肤相贴的地方那么踏实,是属于两个人最真切的体温。
emem“爸爸……已经有两年不肯见我了……”
emem秦木静静地听着。
emem“因为两年前,我将小函带回家……从我决定要养他的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我不希望有一天暴露了,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放弃的孩子……除非有一天,他的生父回来……所以,我对爸妈说了谎,我说小函是我的私生子,当他们问起小函的妈妈,我也只能说,是我辜负了一个好女孩……”
emem“也就是说,你把那家伙犯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emem秦木大致能猜到林之桦是怎么说的,“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这样伯母他们自然不能接受吧?”
emem“是不能接受……”
emem林之桦摇头,感觉到鬓角处秦木手掌轻缓的碰触,偶尔有指温拂过脸颊,蜻蜓点水的细腻。
emem“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事反抗过爸妈,可是那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呵,总算这辈子也年少轻狂了一回,差点就闹得要跟家里断绝联系……但最终还是妈妈心软了,她原谅了我,说要把小函当成名正言顺的亲孙子对待……可爸爸……”
emem秦木想起林之桦被林父惩罚的场面,顿时心里一紧。
emem“爸爸曾经到我的学校里去过,他认识靳远,也知道菡英……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就我自己还蒙在鼓里,我学琴是通过靳远,那架钢琴也是他买了送给我的,在爸爸面前,他对我的关照早就超出了一般的朋友。”
emem“或许就是那个印象埋下了祸根,爸爸不相信我,他说他了解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存在私生子这一说,可是我坚持,他也没办法。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可爸爸让妈妈给我说媒,我当时真的不想结婚,所以一直推脱,妈妈以为我对菡英念念不忘,但爸爸却看出来了……”
emem“我那个时候,也许真的还对靳远存有期待吧……”
emem秦木听见这句话,沉默了。
emem虽然明知那些事都已成过去,但想到林之桦曾经怀抱怎样的心情等待过那个人,他就禁不住心口发酸。
emem“然后呢?你爸爸就一直不肯见你了?”
emem“嗯……”
emem林之桦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emem“他说……他没有我这么个同性恋的儿子……”
emem至今还记得,那个心目中最威严的存在,他从小尊敬到大的父亲,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让他滚出那个家……毫不留情……
emem彼时,他还懵懂无知,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emem而两年之后的今天,当林之桦再度听到来自父亲的消息,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救赎,却没想到……
emem“我和你妈给你找了一门亲事,如果你诚心跟我认错,后天就去见见人家。”
emem“我……我现在已经给小函找了合适的保姆,暂时不需要……”
emem“那个男学生?”
emem“……”
emem“我听你妈说过了,她说你请了一个男学生做保姆。”
emem“是……”
emem“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emem然后,林之桦就跪下了。或许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有所理解,自己好像确确实实走进那个圈子了,那个父亲口中见不得光的――“同性恋”的世界。
emem曾经对靳远的感情或许朦胧,但对秦木,却真的……
emem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