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高跟鞋踩在地板“哒哒”的清脆声由远及近,女人快走到跟前,阮珥掩耳盗铃一般背过身,从头到脚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几个大字,同时在心里默默念着什么。
女人被拂了面子,压根没有心情在意其他,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
“哒哒”声逐渐消失,为保险起见,阮珥依旧没有抬起脑袋。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干净的男声:“人都走了,不用再面壁思过了。”
阮珥吓了一跳,“唰”一下转过头,看清来人,她脑袋陡然一空,不知道说什么,举起手,磕磕巴巴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谈骁点了点头:“你好。”
虽然不是有意,但到底还是得说明一下:“对不起,来卫生间的路只有这一条,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
谈骁当然知道她只是无心碰到,她又不认识他,对他也没有任何企图,不过看着她此刻认真解释的模样,谈骁莫名其妙的就想逗逗她:“就算不是故意,你也还是都听到了。”
阮珥惊讶于谈骁的咄咄逼人,杏眼瞪大一圈:“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谈骁双手环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可你还是都听到了啊。”
车轱辘话滚话又绕了回来。
阮珥一向不擅长,也不喜欢与人争辩,卢思浓经常说她就是个面团,随便谁都可以揉圆搓扁,并且对此恨铁不成钢。
她妥协道:“那你想怎么办?”
走廊里的灯光相较于酒吧内场要亮堂许多,无比清晰的照出阮珥脸上的所有表情,她眉心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显示出她的烦躁和苦恼,白嫩的脸颊微红,嘴唇莹润,吊带连衣裙的方领设计衬托出她精致的锁骨,整个人又纯又欲。
只要她有心思,如果来酒吧钓男人的话,一钓一个准。
他好像是看见她所在的卡座里有三个男人来着。
谈骁发散思维琢磨着别的,阮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上半身不由得前倾,寻找到他的眼睛盯住,重复问了一遍:“你想怎么办?”
真是个实心眼。
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谈骁轻咳一声,抑制住到嘴边的笑,侧了侧身子,让出空间:“去吧。”
“?”阮珥不解问道:“去哪?”
谈骁挑了挑眉:“不是要去卫生间?”
“哦。”
阮珥再实心眼,也不是傻子,非要让谈骁提什么要求,见他不再紧抓不放,连忙擦着他肩膀过去。
卫生间里人有点多,幸好队伍不算长,前面排着两个人,阮珥站到最后面,她没有拿手机,有些无聊,只能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卫生间里的装潢。
洗手池前有人在补妆,边扑着粉边讨论今晚酒吧的演出,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明明不在舞台中却照样瞩目的谈骁。
“谈骁是真帅啊!那哪是在敲鼓,分明是在敲我的心门!”
“你看见他的手了吗?骨节分明,根根修长,我都不敢相信这双手要是游走在我身上,我会发出多么美妙的声音!”
“你怎么才这点想象力?我就想着要是他用那对鼓槌敲我,我灵魂都能出窍!”
“……”
这些发言,为免过于露骨。
阮珥默默听着,默默在心里评价着。
队伍移动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阮珥就进了隔间,那些“污言秽语”顷刻间散去。
再出来时,洗手池前已经没有人在补妆,阮珥洗完手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水珠,跟着从内场里传过来的模模糊糊的音乐哼唱,边往外走。
等瞅见立在走廊里那道焦点身影的时候,脚步变慢。
嗯?
他怎么还没走?
谈骁低着头在看手机,倚靠着墙壁,一条腿微微弯曲,姿态放松又散漫。
阮珥第一大反应是他在等自己,而后又觉得是在自作多情,他们两个才见过寥寥两面,别说朋友,连说认识都勉强。
估计是在等别人。
他侧脸专注,阮珥便没打算打扰,安静的在他面前走过,才越过他一步,披在背后的头发传来一股下坠的阻力,阮珥只得停下。
谈骁只拽了一下她的头发就松手,有些不满地问她:“没看见我?”
“看见了啊。”她又不瞎。
谈骁:“那还走这么痛快?”
阮珥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等我吗?”
“不然等鬼呢?”谈骁没好气地怼回去:“一女生在酒吧里自己来卫生间,不怕被捡啊。”
阮珥觉得很神奇,今天她才第二次见到谈骁,但是和他相处起来却很意外的自在,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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