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澈自带有色眼镜,仅凭有限的信息便下定论?道:“一个快三十岁还在酒吧唱歌,没有正经工作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以偏概全?”阮珥本来想好好跟他争论?一番,但是看到他固执己?见的模样?,突然觉得没有意义,先入为主的观念不是靠她一两?句话能打破的,她漠然地看着纪言澈:“至少据我所知?,他没有脚踩两?条船。”
纪言澈脸色一白,攥着阮珥的力道也随之放松。
阮珥趁机抽出手?,拉开门?迅速闪身进去。
金币和元宝耳朵灵,隔着门?板听到外面的动静,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她进来,蹲坐的身子站直,一左一右围绕着她。
因为它们两?个在家,阮珥出门?时没有关?灯,现在甫一进门?,迎接她的是满室明亮以及一大一小两?只可爱的毛孩子,相比上次跟纪言澈摊派时的落寞,这次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换上拖鞋,领着两?只去客厅,她盘腿坐到地毯上,金币自然地跳到她怀里窝着,元宝则是趴在旁边,下巴搁在阮珥腿上。
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被?地毯消去一部分声音,减弱不少,还是元宝发现之后,用爪子将手?机扒拉到阮珥面前,她才?知?道来电话了。
察看之前并?没有做预想,解锁之后,通话界面自动弹出,看到“谈骁”两?个字的备注后,她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奇妙感。
接通,手?机戳到茶几上,托起金币,举起它一只前爪挥舞着:“嗨~”
谈骁没空搭理金币,先急声道:“你刚才?干嘛去了?给你打半天电话都不接。”
他是明知?故问,大晚上的,叫阮珥叫的那?么亲热,又是在他和阮珥上了个小热搜之后这么敏感的时期堵到她家门?口,不是纪言澈还能是谁。
被?阮珥挂断视频后,谈骁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越想越气,坐都坐不住,满屋子溜达着给阮珥回拨视频,结果?一个都没接。
马上就要让助理订回国的机票的时候,“叮”一声,视频总算接通。
在楼道和纪言澈争吵时,揣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阮珥没理会,进来后给忘了:“对不起啊,刚才?有点事情。”
“我听见有人叫你,还是个男的。”谈骁克制着胸腔里翻滚的怒气:“谁啊?”
阮珥垂了垂眼皮:“没谁。”
谈骁揭开她的遮掩:“你前暗恋对象?”
“你怎么知?道?”
“我千里眼。”
阮珥不记得自己?跟谈骁提过自己?暗恋别人的事情,估计是上次喝醉酒,不小心吐露出去的。
她嘟嘟囔囔:“你怎么还揭人伤疤啊。”
谈骁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双手?环胸,目光沉沉的透过屏幕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阮珥被?谈骁这个眼神盯的莫名心虚,就好像是背着闺蜜跟发誓再也不来往的前男友和好了一样?,但是感觉又不尽相同。
她又举起金币的爪子挥了挥:“嗨?”
谈骁还是不吱声。
阮珥试图开启话题:“你晚饭吃的什么?”
谈骁面无表情:“我这儿现在是白天。”
“……”阮珥干笑?一声:“那?你早饭吃的什么?”
谈骁硬邦邦地回:“吃的饭。”
阮珥撇了撇嘴:“不想聊就别聊了,我挂了。”
谈骁一下子更恼火了:“你敢?”
“你吼什么?”阮珥再好的脾气一个晚上接连被?两?个人添堵也都受不了,拔高声调嚷回去:“你唱歌的嗓门?大了不起啊?挂个电话我有什么不敢的!”
语毕,用力点了下红色挂断键,倾斜的机身今晚第二?次“啪嗒”一下倒扣在桌面。
吓得金币和元宝都是一个激灵。
不到两?秒钟,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谈骁。
阮珥开了静音,直接屏蔽。
金币和元宝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金币是谈骁的猫,阮珥现在奈何不了谈骁,怒火转移,揉面团似的揉搓了一下金币的脑袋:“谈骁讨厌死了!”
变故突如其?来,金币恼怒地叫了一声,用爪子拍了下阮珥的胳膊,挣扎跑走。
阮珥又把元宝逮过来一顿揉搓:“再接他一个电话我就是狗。”
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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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阮珥说挂就挂,再次拨过去的电话也是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应。
视频电话打到第三个,他不得不承认,他把阮珥给惹生气了。
起因还是纪言澈那?个渣男。
椅子上长刺了似的如坐针毡,谈骁“唰”一下站起来。
从他打电话开始就一直在屏息凝神,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助理吴潜也跟着“唰”一下抬眸:“小谈总?”
公司里三位谈总,为了方便区分,在三位谈总前面加上了老、小作为前缀,以此来称呼谈弘郴和谈骁,谈慕笙则是简简单单的谈总。
最开始的时候,谈弘郴踏入公司大门?被?人叫老谈总,当即气得扭头回了家。
谈骁站在桌前,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托在平板背面,操作两?下,发送给吴潜一封邮件:“让法?务部按照标注的地方重新改合同,明晚宴会前我要赶不回来你陪谈慕笙一起去,再帮我订一张最快回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