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韶晖又被贺少隐拉着坐了回去,彭三不在家,衙门里其他人信不过,太急反而容易错过,就像他之前那样把人弄丢了,“你说的在理,我明天去学馆门口等。”
“那姑娘什么模样,何种性情?”
“她……”宋韶晖及时止住了话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奇。”
“非礼勿听,懂不懂?”
这也防着他?贺少隐闷笑一声,是该说他太谨慎还是占有欲太强?藏着掖着,他反而更想见识见识了。
他笑得小声,可宋韶晖听到了,狠狠瞪了少隐一眼,他反而笑得毫无顾忌了,宋韶晖不太自在,他伸手去拿少隐放在桌上的酒壶,想借酒压一压心中不能显露的羞涩。
贺少隐快他一步,先把酒壶抢走了,他不满道:“一壶酒而已,小气什么,还是不是兄弟了。”
贺少隐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这酒打来是自己喝的,旁人不能碰,“这就二两,不够你喝几口的,想喝,我让小二上一壶来。”
“行,那就上一壶。”
宋韶晖假意这么说,等贺少隐放松了警惕,迅速抢过他手里的酒壶,闷头就是一口,贺少隐抢回来的时候,酒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喝了人家的酒,宋韶晖得意了还不忘说两句,“你这么宝贝,我还以为是多好的酒,也就一般般。”
贺少隐气笑了,他大意了,越是不让喝是会越想喝的,本来宋大就不是个老实的,他气道:“宋大,就二两,你喝了,我喝什么?”
宋韶晖相当理直气壮,谁让少隐笑他,他回道:“这不怨我,你又不缺银子,小气巴拉地买这么点,明儿想喝了又得去买,你既不嫌麻烦,一会再去买一趟就是了。”
贺少隐懒得和宋大斗嘴,他能懂个屁,买少点就能买勤点,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过,再跑一趟?就说被纨绔大少抢走酒?贺少隐眼神一亮,这借口不错,再去一趟不突兀了,说不准还能被关心,好主意!他一下子就释怀了,将酒壶塞给宋韶晖,“就剩一点了,你索性喝光吧。”
宋韶晖一脸懵地接过酒,顺势就喝了,他是真不明白,刚才还气呢,这会怎么又喜上了,真让人看不懂。
*
第二日,宋韶晖起了一个大早,领着四五个小厮去瑞安学馆上学了,本来他是想多带着些人的,被他爹拦下了,说什么人多容易出是非,上个学用不着人伺候,他只好少带了。
昨日派出去找路的人无功而返了,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毕竟少隐都说没有了。
宋韶晖到了学馆门口时,还没什么人,便差人搬了桌椅来,大摇大摆地摆在了学馆大门口,若是个不认识他的,还会以为他是瑞安学馆的管事,但是姚城内不认识宋大少的人很少,有也是外地来的。
宋韶晖也没等多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来上学了,他们见宋大少爷堵在门口,纷纷加快了脚步进学馆,生怕和人对上眼神,惹出是非来。
瑞安学馆的人大多数对宋韶晖都是听之任之的,很少有人去管他的闲事,不是他们畏惧宋家这个地头蛇,而是因为供养瑞安学馆的义田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宋家捐赠的。
吴郡宋家如今已经在京城立足,而在那之前宋家是江南的望族,姚城更是宋家的祖籍,瑞安学馆是七十多年前,当时宋家主家还在姚城时,和姚城官府合作创办的,虽说是官办学馆,可大门口宋韶晖的坐的地方的右手边的功德碑上,刻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宋韶晖的先祖。
不过总有外地来的,对姚城不熟悉的学子,搞不清楚状况,比如眼下,就有一位身着青色布衣的学子上前询问:“学生冒昧了,请问这里可是交束脩的地方?”
“你看本少爷的年纪和打扮,像是来收你钱的人吗?”宋韶晖脚搭上桌子,一副大爷样。
“可……”青衣学子承认他是不像,可不是的话就不要坐在大门口,很容易引起误会的,他还想说些什么,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他回头一看,是两个年纪相仿之人,想来也是这学馆的学子。
“进门左拐就是交束脩的内务堂,快去吧,一会人就多了。”
来人正是贺少隐和彭宿,贺少隐好心提醒这个外地学子。
“多谢兄台。”
等青衣学子走远了,宋韶晖把脚放下来,跟两人打了招呼,又示意彭宿道:“彭三,我有事找你帮忙。”
彭宿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顶着旁人闪躲的目光,直接坐到了宋韶晖的身侧,他是明白那些不敢正眼看他们三人的学子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以为他们三人趁着开学要找某个人的麻烦,在这里堵人的。
“事情我已经听少隐说过了,我帮你查,等你成事了,请我们吃个饭顺便把人介绍给我们认识就好了。”有趣的事情,彭宿怎么能忍住不参与呢?他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仙女能让宋大这个对女色不感兴趣的家伙动了心。
“不管今天我找不找得到人,先谢你了,兄弟。”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好谢的,对了,她叫什么,不管是户籍还是路引,都要有姓名才能查。”虽是常识,彭宿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宋韶晖:……
第5章 瑞安学馆
宋大的反应,彭宿看了就头疼,宋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了,还是说那女子对他的影响就真的那么大?他面无表情地对宋韶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搁这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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