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玲,所谓的艾县原来如此之小。这么一览无余的样子好像被整个束缚在盒子里,让人难以抒怀啊!亏你们还在此呆了两个月?!”
伤势已经好多了的林家仁,是来活动筋骨的,身上的绷带除了必要的地方都被拆掉了,今天他被获准出外透气。他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坐在特制的四轮车上,提前享受了一把诸葛武侯的感觉,要是旁边再能插一面汉丞相武乡侯的旗帜那就完美了。
“你也知道啊?”尚香姐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怎么来看过自己,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月之前,那时她刚接了凌统回来没几天。她跑来告诉自己鄱阳湖水贼暴动,凌统受伤不轻得跟自己一样留下来,而她要亲自披挂上阵讨伐水贼。这一去当然是轻松加愉快就收场了,只是她却没有回来艾县,而是回到了柴桑。
顺便说一句,在对待反叛分子方面,尚香姐的办法或者说她的手段不仅没有出彩的地方,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拙劣。要说斩草除根这是常识吧,可尚香姐偏偏就不这么做。不管是犯上作乱的豪族、兵卒还是一般的山贼水贼,一旦投降就肯定立马接受,就算一再叛乱只要举手抱头,她都还能第二次第三次地接受,林家仁以前都没注意到,尚香姐居然能白痴到这个份上啊。好吧,或许这就是她的大义……
前些天来的使者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尚香姐传来话说,让你们俩好好养伤,伤愈之后速速前来柴桑报道。顺便她也将马谡连同林家仁手下几位人才也给一并调走了。
“啊啊,真是不甘心啊,那只猴子的复原能力也太好了,这么快就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整天在自己面前嚷嚷,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句话。
“我明天就可以走了!”
得,真是阴魂一样不散,都走到城头来了,他还是跟来了。这也许就是城小的坏处吧。
“明天?我觉得明天会下雨,而且是暴雨!”林家仁把头扭到一边,他不大想搭理存心来气自己的这货。
“啧啧,你就羡慕我好了,你这似乎还需要个把月才能走动吧?”
“啊呸!张大夫说的百日那是痊愈!我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所谓损友大抵如是了,虽然彼此诅咒,却不生气,只是笑骂不止。
“是么?他说的不是至少百日么?以你的身板怕是没那么刚好。”凌统点点头,一副“应该如此”的模样。
“去去去!别乌鸦嘴!”
“你不也一样么?所以我相信明天一定是好天气!”
“我可没开玩笑哦,这两月来的实践证明,每当第二天或是当夜要下雨,清晨或是黄昏的时候我背上的伤口就会又痛又痒,难受的一逼!”
“好像有点道理……但现在时候是午时吧?”
“时间点转移了不行么?真是的!对了,你来的正好,这里太高了,风吹着怪冷的,把我背下去吧!”
“诶,你不是有……”
“别废话,我还要去检查徒弟们的功课!而且人家玲忙前忙后的也累了!”
喂喂,明明是你只愿意被她一个人服侍吧?凌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明儿个也要走了,背就背吧,倒也没什么。何况对方还耐心的给自己分析了那么久自己为何被放了回来,让自己甩开包袱,全心全意养伤,要不这时候也跟他似的基本上离不开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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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终于踏上归途的凌统,挥别了盘桓月余的艾县,满心欢喜地策马扬鞭驰骋而去。
只是这个马并不是他在策,而是他的车夫在挥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