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啊就是脑后长有反骨,明明已经对他很客气不打算追究了,他却铁了心要造反。其实从对方一开始就要跟人作对的表现就能说明很多问题,只是林家仁私下里地忽略了这些东西,心想这货横竖也只是小人物翻不起什么浪来。
直到士兵们报告说周家的大宅子里找不到姓周的了,林家仁才意识到对方是不是趁之前自己心软给了他一个机会顺便跑了?再然后,愤怒的群众如约而来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好东西,周仁一家子忽然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带着一堆人把百姓包围了,顺手还再次污蔑了林家仁一回。
“要怪就怪林冲吧,是他逼我的!”周仁如是说。
他说的倒也不差,的确是该怪林家仁不假,谁让他忘记了一点呢:但凡大门大户的宅邸,几乎都有供于逃生的隐秘通道。
“你知不知道,我被耍了?”
盛怒之下的林家仁把作为帮凶的蒋平从老婆怀里拎了出来,此刻对方正跪在面前接受处理:“他现在靠着自家偷养的私兵,挟持了百姓们以此把官兵挡在了门外,你说该怎么办?”事件已经惊动了会稽最高领导人顾雍,此刻他正在往周宅外围也就是林家仁所在地赶来。
“这,属下实在不知,属下是被周大人,啊不,周仁这个狗东西给骗了啊!”此事造成的影响其恶劣程度他相当清楚,“还请大人允许我将功折罪,让我去跟他谈谈吧!”
“你以为这种时候我还会信你?万一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不不,大人,属下愿以家人为质,恳求大人给个机会!”
“哼,你若非我的老部下,我之前就不会信你,同样基于这个的原因,我才会给你这个机会,快去不管他要什么条件,先稳住他让他别伤百姓!”
“是!”
丫的,竟然想要玩个玉石俱焚!林家仁现在倒不怕他跑了,当初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离开躲藏的时机,现在全城戒严就更别想了,不过他选择这一步也确实在人意料之外,他到底是什么动机呢,难道是自己给他的感觉过于逼人太甚?不至于啊,不就是敲诈了一下,他的家产还可以得以保存么?诶,等等,难道是自己派去跟踪他藏宝地的人被发现了?
那就难怪对方狗急跳墙了,估计那些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些资本了,唉都让他们立羽司的人小心点了,自己真不该说分他们一成这种话啊,省的他们激动的露了马脚!
“哎哟,我说林大人啊!”
还隔着十多步呢,顾雍就急冲冲地喊出了口,林家仁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叔的场景,当时他就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乃至于林家仁后来听到他才三十多岁的时候直接表示不相信,那眉皱的褶子不是夸张,是相当夸张。
“顾大人来了啊,别急,这边请!”对比起来,林家仁完全就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将对方扶下马,大叔今年好像有四十岁了,腿脚好像就不怎么方便了,看来还真是操劳过度呢。
“林大人啊,您这是弄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这家伙想要贿赂我,不成之后又陷害我,我就……唉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当前的情景,顾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我过来只是因为我必须过来,既然林大人在此,哪还用得着本官出马?本官老了,需要费心力的事情又很多,唉,这大过年的你看看,还让百姓担惊受怕,我也真是不称职啊。大人有什么提议么?”这算是变相的说点怨言么?林家仁颇觉好笑,这家伙还真是老狐狸,知道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背黑锅,干脆置身事外,有功可有分享,有过就你自己抗吧。
这要来的是别人,林家仁还就真的这么说了,可人家是顾雍,品级还高自己半个脑袋呢,又是旧臣子外加地头蛇,自己想要过的舒服就别嘲讽人家,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为官之道,要是易地而处说不定林家仁比他还直白呢。
呵呵一笑,林家仁摆摆手道:“还请顾大人稳定住周遭百姓的情绪,这里就交给我吧,但愿周仁愿意谈判。”
“那我就等着林大人的好消息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吩咐!”
“吩咐岂敢,大人过谦了。”
两人一顿哈哈打了过去便分头行动了,而已经进入周宅的蒋平,则是大脑袋上不断交替着热汗和冷汗。这谈判不像谈判的样子,周仁是要闹哪样?
“能否先拿走这些闪闪发光的兵刃?”
谈判桌上插了七八把刀剑,全都是远离蒋平而近周仁他们的,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拔起来把蒋平给砍了。
“说吧,有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你是林冲请来的说客,我就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周仁眉毛一挑,相当具有挑衅意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说吧,随便你说,反正我不变初衷。
蒋平一听就来火了,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两头为难呢!“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么?枉我下午还为你去说情!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把我也拖下水了,现在我夫人和孩子都在林大人手里,你却乐得逍遥自在,还玩起了绑架百姓的戏码!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呵呵,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只说吧,我要北上了,你得让他们给我让个道!此处不能呆,孙权可是不会放过招揽我这种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