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辛苦了,就送到这吧,咱们自会去打点岸上的军爷,至于剩下的船只,在此期间还请各位代为照看,船上物资一应俱全,也请随意使用。”
都听到人家这么说了,特别是“随意使用”这四个字,他们哪还有什么可能不满足?当即只远远看了看岸上向他们招手的“自己人”,便笑呵呵地应承了下来,再随行了一点距离,就兀自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剩下的就是林家仁等人的发挥时间了。
不多时,在林家仁嘴角勾起的弧线中,藏在船舱底层的士兵们逐一走上了岸,他们要发动袭击了。
“先把周围的瞭望塔拿下,再将县城和村庄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去通知海上的敌人,让他们回援,接着咱们再一口吞掉他们!”只要清理了陆上海上的周遭,也就为己方清理出了一条后路。
曹军的军服只有二百套,林家仁这边自然走的是精兵强将的路线,正好他们也派了人去收购木材,也不愁没有相应的借口入城,这对于拿下任何地点都是一个不错的伪装。如是,方圆数里之内海边的几个瞭望塔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囊中之物,没有一丝防备,仅仅是带有徐州口音的“借碗水喝”,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哥几个就悲了个剧。
至于入城,自然是要难些,他们要凭证,否则就不放人进入。鉴于山阴的经历,林家仁却是已有准备,让董袭单独与队长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去了他的住处,还搜不出想要的东西么?只要留下一个懂行的,哪一个是真正可用的凭证,林家仁相信他会说出口的。
放行就在不久之后,董袭的脸上闪耀着一丝得意,在守城将士看来,两百“曹军”入城是那么平静,那么波澜不惊,谁能想到他们能在半个时辰的兢兢业业分散收购之后,忽然掀起惊涛骇浪?
这招是学孙权的,一点也不新鲜就是了。在城内散布谣言,制造混乱,放火烧民房,趁机专攻一点打开某处城门,以狼烟为号,接应林家仁所部。正好孙权也用过这招对付会稽和山阴,再加上故意遮遮掩掩的军服,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掉!
林家仁让打头阵的士兵处在显眼的位置,让他们将原本护卫的服装穿在孙权军军装的外面,务必使他们若有似无地露出衣角什么,让人浮想联翩。你想啊,你要是直接穿着孙权军的制服出现在人家面前,说不定他们还就不信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求知欲嘛。
曹操多疑,定会得意于识破了孙权这样的小计俩!
本来曹操是不相信的,后来听到报告说没个受到攻打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情况,前面一截显眼的士兵均是“孙权军”打底,后边不显眼的就变成了“会稽军”,当即也拿不定主意,在宛城驻军的他只好召集众人来商议。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孙权军,要么是孙安军。”
这不是废话么,曹操不禁白了程昱一眼,看来郭嘉走后,他们这些谋士就变得更加圆滑了啊。
“我知道仲德的意思,若是孙权则是想以此让丞相一怒之下发兵,与其夹击孙安,好助他完成统一江东;若是孙安倒也简单,他们就是想解围了。”
“公达的意思是……我方最好按兵不动?”林家仁瞥了一眼荀攸,他的小叔最近跟自己闹矛盾了,可他还是一点都没受影响,果真是信得过的人才。
“非也非也!”这时候接替郭嘉工作的司马懿姗姗来迟。
“哦?不知‘火凤’有何见教?”荀攸是不爽他的,明明是自己师弟,却一点也不尊重自己的意见,这不,他连平日“四弟”的称呼也不叫了。
“二师兄所言不失为中庸之道,但太过于保守了。主公你想啊,无论是谁在徐州,他们的行为可无异于在打主公的脸啊!这也要忍的话,传了出去,堂堂大汉丞相的脸面岂不是尽皆失去了?”司马懿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幕后人员,他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大展拳脚的机会,最好能够在战争中获得军功,积累威望,为以后不可告人的目标打下坚实的基础。
“仲达所言非虚,可有什么看法?”
司马懿身为水镜学府的高材生,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却是了如指掌,就在刚才曹操微微不满的神情可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时他就知道了对方可是不甘于按兵不动的。随即,他便建言道:“在下以为,来犯者必为孙权也!”
“哦?仲达何以如此肯定?”曹操眼角带笑,果然不愧是郭嘉推荐的人才啊,跟他一样懂得自己的心思,看来有必要重用一下对方了。
“孙权应该是故意露出己军的衣服,再对孙安军的军服遮遮掩掩,其目的无非就是要误导咱们罢了!”要是林家仁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立马一句“我嘞个擦”的,他明明想的就是一次性栽赃陷害,结果反倒是靠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无心插柳,进而让别人确信了。
“仲达所言正合吾意,吩咐下去,让朱灵张辽他们备战,若孙权来使询问,就说吾要为其助拳!哼,这家伙反复无常,留他不得!”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徐州来人是谁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这都能忍?再说了就算是孙安军来了,他们能怎样?真的去帮孙权打孙安么,开什么玩笑?
中间可隔着一个孙权呢,你是去过人家的领地攻打前线,还不得互相提防各自掣肘?而且长途奔袭,粮草也是个问题,只要孙权存了坏心眼封锁道路,那么前方的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吞掉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要撒气的对象都必须是近在咫尺的孙权!